多个熟人?多条路,赵朱就爱找熟人?办事,当即就悄悄给老杨同志发了电报,偷偷跟他见了面,把那姓孙的所说的话透了个底朝天。——当然?,这话里?是否采用了春秋笔法修饰一二,那就是另一说了。
赵朱主打的就是一个“君子坦荡荡”,她?十分光棍的表示自己失了忆,对之?前的生活一无所知,但她?愿意接受组织的任何调查,并且,愿意无条件配合组织,去挖出那一组潜伏的特务。
老杨也是被她?的坦荡荡吓得头发都揪掉了好几根,他哪儿做的了这个主啊?
于是,在赵朱毫不介意,甚至鼓励的态度下,他向上级做了汇报。
赵朱的身?份今非昔比,做的事情?也是引人?瞩目——刚在广交会上大放异彩不说,化肥厂里?抓特务,火车之?上识杀手,抗洪前线传消息,这些事情?随便拿出来一件,放谁身?上都是传奇。
而在此过程之?中?,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多名首长的印象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国安属于公安部,于是,乔卓同志一知道这个消息,便做出了指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一向是我d的方针。别说尚没有证据坐实赵朱同志的台特身?份,哪怕真有其事,也应该劝其弃暗投明,接纳其投诚,哪儿能急着追究责任呢?
等外交部的关桦同志得知了消息,更是着急地要去保人?——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千万不能因为某些zz因素让国家损失一个亟需的外交人?才啊!
有大佬做保,还?不止一个,赵朱自然?安然?无恙,更重要的是,按她?所提供的消息,果然?在应城某个厂内发现了那个孙致先的踪迹。
赵朱害怕打草惊蛇,上面的人?又何尝不是呢?于是,为了将?这一伙敌特一网打尽,他们按兵不动,并做出来一切正常的假象迷惑住了对方,就连张保康和周思齐都被蒙在了鼓中?。
而赵朱此次前来广交会,也是特意向上级申请过的,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就凭那人?远在内地,却?能很快知道港岛的消息,就知在港岛那边也有人?是这条线上的一环,拔出萝卜带出泥——赵朱这一趟,不但是要来参加广交会,更是要前往港岛,去寻根溯源,追查一下那消息来源的上线。
同时,赵朱还?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她?那个便宜老爹,也有很大可能,就是在那个上线的手中?。
老杨因为最早将?此事上报,又有赵朱的信任,便理所应当成了她?的搭档,两人?一明一暗,一起来进行这个“钓鱼”行动。
此时,见老杨如临大敌,满脸戒备地盯着那个女人?,赵朱却?是朝他摇了摇头,一脸轻松地说道:“老杨,快松开吧!这位大姐不会逃跑的。”
老杨闻言,瞧了瞧眼前平平无奇的中年妇女,心知对方并没有反抗的能力,又瞧见赵朱朝他使眼色,便从善如流地给对方松了绑,顺便把屋门关了个严实。
要说普通,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十分普通,但赵朱知道,如果她?真是一个普通的妇女,就不会如此淡然?自若,更不会对着她说出那句话了。
赵朱指了指桌子旁的空椅子,朝她?笑道:“大姐,冒昧打扰,这位老哥哥那是职业病,您也别见怪,坐下来歇歇脚,喝杯茶吧!”
那女人?揉揉手腕,也不矫情?,走?到桌边坐下,望向赵朱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开门见山地问道:“徐半仙说你机灵,果然?没说错。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赵朱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为她?倒上了一杯茶水,推到了她?手边,这才答道:“我当然?是为了来见见您呀!”
那大姐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个古怪的表情?:“见我?你认识我,知道我是谁吗?”
赵朱嘿嘿一笑,端起一杯茶水摇晃了两下,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余大哥的故友,也是帮他逃去港岛的恩人?。更是广州道上颇有名望的‘舌头’,帮着不知多少人?偷渡去了港岛。我说的对不对啊?”
那女人?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双手鼓掌:“不错,舌头真是难听,你叫我一声兰姑就好。”
她?看着对方的眼中?充满了惊奇:“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的?就连徐半仙也不知道啊!”
赵朱眼神朝桌上的茶杯瞟去,摇头道:“兰姑,你就是暴露在这壶茶水上了!你也太勤快了,把这间?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说,你竟然?还?给烧了壶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