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明此时已经全然相信了赵朱,她倒是奉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此时也不绕弯弯,先单刀直入道:“我送去那边的佛骨暂时无恙,并未失窃!”
接着?,她便话锋一转,又道:“幸亏你提醒我,才及时另派了人手前去接应,否则的话,恐怕再晚上一步,那佛骨也就到不了该到的地方?了!”
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仿佛是在后怕一般。
这?话说到这?里,也就算是给了赵朱一个?交代,其中细节,却?是不便细讲。
闻言,赵朱立刻接话道:“哎哟,那可太好啦!那我就提前恭祝贺大小姐得偿心愿,前途无量!嗨,我心中这?块石头也算落了地了。”
见她并不多打听,贺昭明心中对她又多了点?好感,那个?“一见如故”,倒还真不是一句虚言。
“既然佛骨没丢,你说那个?要在黑市拍卖的佛骨,又会是从哪儿来的呢?”贺昭明突然想起这?一出,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或许,我能再拍一次?”
假如真有第二枚佛骨,她拿来放入那金塔里送给祖母做寿礼,可不正好就能够两全其美了吗?
要不说两人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呢,贺昭明眼神一闪,赵朱就知道她打起了什么主意,她连忙劝道:“贺小姐,万事要三?思呀!你看,你那枚佛骨不是险些失窃吗?搞不好,那伙人正是投石问路,先放了风声,看看有多少利益可图,才去着?手盗宝呢!如今他们已经失手,又能拿什么来拍卖?这?些人可不讲什么规矩,只怕其中有诈啊!”
赵朱的话,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只不过,贺昭明并未向?她说明其中详情?——此次觊觎佛骨的,其实并不是港岛这?边的人,此前那佛骨早已经平安送到了太国地界,只是太国内部有人动了贪念,想要出手截获,才险些害得佛骨没送到“真佛”手上而已。
因此,赵朱的话再有道理,不去一探究竟,贺昭明心中难免也会有些不甘。
见她抿唇不语,赵朱自嘲般哂笑一声,摇头道:“唉,贺大小姐大概也看出来了,我这?人也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是我送来的消息,那干脆我替贺大小姐去打探一番罢!如何?”
“哦,”贺昭明眼睛一亮,张口?就要答应,竟又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前来报信已经帮了我大忙,我还没想好要如何谢你呢!”
赵朱一摆手:“嘿哟,什么谢不谢的?分分钟千千万上下的贺大小姐亲自?为我冲了咖啡呢,这?就当是回报了吧!当然,你要是信不过我,那就算我没说过这话!”
贺昭明闻听前言,先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听到后语,又连忙解释道:“信你!我自?然是信你的!但一码归一码,你的好意我自?然心领,但谢礼也绝不能少,我贺昭明从来不会亏待真心待我的人!我知你不是那等贪小利的人,但也别假惺惺跟我瞎客气,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跟我提便是!”
见她神色认真,态度坚决,赵朱也大大方?方?一笑?:“好咧,那我就先去探了消息,等有了准信儿,我再通知你!至于谢礼嘛,不瞒你说,我还真有些事情?想麻烦你,不过倒也不急,等这?事儿办完,再说也不迟。”
听她说有事相求,贺昭明并不觉得自?己?被利用,反而松了口?气——两人无亲无故,她真要是无欲无求,自?己?才该担心呢!哪怕倾盖如故,也要互惠互利这?份关?系才能稳固,爱人如此,亲人如此,友人自?然也如此。
虽然赵朱没有提什么要求,但贺昭明请人帮忙,哪儿能真当个?甩手掌柜,临要送赵朱回去,她叫了一女一男两个?助理过来,对赵朱笑?道:“阿月和阿华是我的得力干将,做事最?是稳妥,有什么跑腿的事尽管吩咐他们去做。打探消息免不了需要人情?花费,我先开张支票给你,这?是我该出的,你也别跟我推辞。”
说完,不容推托,她便将一张支票塞到了赵朱手中。
赵朱并未忸怩推拒,她干脆接过支票,也没有看上面的数字,便大大方?方?装进了口?袋里,转头向?那二人笑?眯眯打了招呼,便领着?人离去了。
余少行一见着?赵朱,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乔森已经被人客客气气地送了回来,还附带了一张支票作?为赔礼,他知道凭赵朱那能言善辩的本事,肯定在贺昭明处得了礼遇。但眼看着?过去了两天两夜,却?是一丝音信全无,他也难免忧心忡忡,主要是暗中觊觎佛骨的那波人尚未暴露,只怕又起什么波澜。
如今见着?赵朱全须全无地回来,他这?才按捺下了忐忑的心情?。
等听赵朱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他不禁感叹道:“这?位贺小姐还真是十分大胆有魄力啊!啧啧,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这?可是下了血本了,怪道人家贺家能当首富呢,这?巨贾之家的孩子,也跟旁人不一样啊!”
余少行感慨完毕,又纳闷道:“妹子,你不是要拿我那个?东西去做‘饵’吗?何不干脆顺水推舟,就说你有门路能拿下黑市的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