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极高的身量被纯黑的西装包裹,考究的布料挺括得没有一丝褶皱。
他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深灰色的领带打着温莎结。
戗驳领别着一枚莫桑比克的鸽血红宝石太阳纹胸针,每一处细节极度苛责却又毫不费力。
清雅温和,低调从容,贵不可攀。
周围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他一出现就顷刻隔绝了所有的世俗。
这一刻张筱筱听到了周围明显的……吸气声。
在许许多多的视线中,男人站在车边,视线穿过人群,遥遥地朝她望来。
这一刻,张筱筱是相当后悔,她忘记了谢御安太过醒目。
她几乎是小跑着快速地跑到车边,唤了一声“谢先生”然后立马钻进了车里。
直到车子隔绝了所有的视线,张筱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分明车内空间很宽,可随着车门合上,谢御安在身侧坐下,张筱筱立刻感觉到空气被挤压抽走,刚松的一口气陡然收紧。
她撑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身体本能地紧绷。
可明明谢御安什么都没有做,他甚至坐在了离她最远的地方,视线都未落在她的身上。
封闭的空间里,张筱筱闻到了从未闻到过的香。
好像是沉香和佛手柑的糅合,木质香克制得恰到好处,内敛又禁欲就像……谢御安。
香味萦绕鼻尖又无声蔓延,让张筱筱恍如有一种全身被包裹被入侵,她甚至有一种每一寸皮肤都在失守的错觉。
这让她变得越来越不自在,也越发后悔,为了逃避一个错误的决定她做了一个更错误的决定。
沉默是无声的尴尬。
她只能看向窗外,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排斥局促,谢御安朝唤了声“张小姐。”
“嗯?”她偏头看向谢御安。
男人温和地笑了笑“可以把我们要去的地址说一下吗?”
“噢。”张筱筱猛地回神,反应过来后有些暗恼。
她在做什么,怎么总是会被这人影响?明明人家什么都没有做。
她暗暗地把自己骂了一通,报了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