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被尖锐的叶子划破,血水悄无声息地落进了黑色的运动衣里。
雨水滴滴答答地在她身上?脸上?敲击。
她只能抱住自?己,拐着?脚,踩着?进水的板鞋,一深一浅地继续走。
雨只是下了两个多小时,天快亮时停了她终于到了外婆家。
可昔年的土屋因为?长年无人维修而坍塌了大半。
堆积的泥土上?露出了参差不齐的发黑房梁。
她在一堆破旧里,看?到了坍塌了一半的床。
挂着?的蚊帐甚至长了青苔。
她抱着?自?己的包,缩进了混着?泥浆和青苔的床里。
留着?泪水一直哭。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又什么时候醒来的。
她只是躺在半榻的床上?,蜷缩在冰冷的泥水里一动也不动,僵硬得像是失去了知觉。
飞向长平村的直升飞机上?,谢御安一直攥着?一颗海星。
那是塔西?堤时张筱筱送给他的礼物。
他看?起来很平静
可手背却?青筋暴突。
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良好的记忆力。
就在来之前,黎医生给谢御安发来了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一张泛黄的信纸。
上?面是张筱筱的字迹。
它躺在谢御安的手机里,他甚至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
他只是看?了一遍,可每个字都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
如一根根尖锐的细针,无时无刻不扎着?他的神经。
他不想再想,可却?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