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沈斯淼抿了抿嘴，“听说是全款？”
“对。”
“这个房价不便宜，你现在很有钱吗？”
“对。”
沈斯淼笑了笑，他觉得苏冽的反应很有趣，“怎么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苏冽也笑了，“这有什么不能答的吗？”
“我以为，再次见面你多少会对我爱答不理。”
苏冽觉得沈斯淼想多了，分手八年，谁会对一个陌生人横眉冷对。
更何况从心理年龄上来说，她现在至少比沈斯淼大好几岁，这人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小屁孩。
而对于沈斯淼来说，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苏冽了。
他掩盖起自己的打量，用余光小心地瞥苏冽。
苏冽和他认识的时候比起来不太一样了，那个时候她不喜欢受到别人的关注，被人看会不自在。
她太年轻，对于社会上女性感受到带着恶意的目光无所适从，每每跟他抱怨地铁上总有不怀好意的眼神时，沈斯淼总会谨慎地提出自己的建议：“要么视若无睹不要在意，要么不穿引人注目的着装。”
这个建议受到了苏冽和沈斯淼所有室友的不满和抗议。
沈斯淼和苏冽是同一所大学，学校内人文氛围重，自由思想流行，女男互称“姐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社会上有很多的偏见无法消除，但人应该做出自己的努力。
苏冽问沈斯淼，“为什么不是提醒他们把眼睛挂起来不要到处乱瞟，管好自己的器官，而偏偏让我做出改变？”
这其中很难解释得清楚，沈斯淼想为自己辩解，他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认为比起改变他人可能改变自己是更快捷简单的办法。
但苏冽没有耐心听他讲完，面无表情越过了他。
两人不欢而散，苏冽回到宿舍后痛骂沈斯淼根本没有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不过是图省事，就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无形之中使她让步。
而沈斯淼的舍友一开始当乐子听，等沈斯淼讲完后面色越来越严肃，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指出：“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万一她穿的是得体且不引人注意的服装还是会发生这样的后果呢？”
沈斯淼下意识说“不是每个人看别人的眼神都会让人不舒服”，舍友皱眉，“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约束那些让人不舒服的举动，人不能太敏感，但也不能太不敏感。”
这件事的后续以沈斯淼道歉终结，可这样的争吵在恋爱期间发生了无数次。
绝大多数时候他的舍友都是站在苏冽那边，他的不能理解只换来舍友同情的目光，“等你有一个妹妹就知道了。”
沈斯淼没有妹妹，他一直都不知道。
而现在，沈斯淼笃定，哪怕他正大光明地盯着苏冽，苏冽也只会无所谓。
他不知道苏冽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晓的事情，可显而易见的是，苏冽变了。
沈斯淼收回了自己的打量，闭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