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都要到上课时间了,穆清麦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她想着昨日确实欺负了小姑娘,唤她一声提醒一下就当两清了。
没想到看着温和无害的人内里这么粗俗野蛮,好不容易叫动了,铺天盖地一顿谩骂,唐犹笙舌尖使劲顶了顶腮,管她去死!
学生都来得差不多了,迟迟不见穆清麦,宁泽骞焦急地坐在教室里,看着踏入教室的黑脸的唐犹笙,他就知道完了。
“诶,那什么,穗。。。穆清麦呢?”宁泽骞悄悄捅了捅前桌刚落座的唐犹笙。
对方微微侧头,极其优越的面部线条,红润好看的唇形吐露出来的字眼却极其冷淡,“死了。”
“你!你怎么说话呢!”
宁泽骞想继续叫嚣,不知想到什么,生生忍了下来,“那什么,她是不是冲你发脾气了?”
唐犹笙回身,脸色更臭了,“你猜?”
“我。。。我替她跟你道歉!她睡觉半梦半醒的没有记忆,醒了也不知道自己干过什么。
今儿是第一天正式上课,一会儿林将军来了,她肯定不愿迟到,能不能麻烦你。。。”
“不能。”唐犹笙干净利落地拒绝,她堂堂。。。主动跑去受这气?她吃饱了撑的?
宁泽骞咬咬牙,按捺住火气,“唐犹笙,我和穗穗来京里的时候,在酒楼遇到一女子,百般诋毁她,言语难听,你那日恰巧又穿得跟那女子一样。。。
一开始就是误会,是我不对,你别放在心上。”
唐犹笙不咸不淡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依旧耀眼的富贵穿搭,“原来是眼神不好。”
“你!”
宁泽骞牙都快咬碎了,眼看人都到齐了,“你帮我这一回,我欠你个人情。”
想到穆清麦那双清亮的,不含半分恶意的眼,明歌在一旁低着头小声开口,“阮依依为首的一群人本就不喜穆清麦。
要是在林将军那儿还挂了名,估计日子更不好过。。。你和她一间房,怕是。。。”
唐犹笙回头没理会后座的两人。
“你干嘛?”明歌看着身边突然跳起来的宁泽骞。
“我跑寝楼门口大叫去,肯定能叫醒穗穗。”
明歌表情一眼难尽,“你。。。不是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
宁泽骞还没回话,唐犹笙已经伸手捏捏胀痛不已的山根起身了。
宁泽骞愣住,回头看向明歌,“她。。。她是去叫穗穗吗?”
明歌摇摇头,低头看书不再理他。
这头的唐犹笙看着床上酣睡的某人,脸臭无比。
“穆清麦!穆清麦!穆清麦!”
对方丝毫没有反应,她伸出手去想拽对方被子,下一秒又生生忍住了收回收来。
唐犹笙环顾四周,昨夜穆清麦洗漱过的帕子正搭在盥洗架子上,她伸手探去,果然冰凉一片。
唐犹笙勾起唇角,拿起帕子牵开四角,下一秒就重重地扔到了穆清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