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下课三人先去敬师堂门前的小树林学一个时辰,穆清麦再赶回房间教唐犹笙一个时辰。
“不学了!”唐犹笙将书本重重一扔。
穆清麦凑近她,“怎么了?”
唐犹笙心烦意乱地避开她柔和的眼神,“这都学了几日了!还是一窍不通!这算术我不学了!”
穆清麦轻轻一笑,“你这才哪到哪啊!一个月时间呢!巾帼班教得都是些基础的,能赶上来的!”
唐犹笙依旧冷着脸,“你当谁都是宁泽骞呢?一点就通?”
穆清麦挪动屁股凑近她,“你别看宁泽骞风轻云淡的,什么都会,那是小时候基础打得好。他爹管他可严了。
我小时候念不好书,我爹说几句就过了,他是要跪祠堂的!他小时候胖乎乎的,可蠢,基本天天都要去祠堂走一遭。”
唐犹笙看向她,一点不信,就宁泽骞那个浑性子,要说学习没有天分在里面她是不信的。
“真的!他娘宠他,他爹可不,他家是自他出生后才开始好起来的,所以他没吃过什么苦。
宁伯伯早年外出经商,因为书读得少没少吃亏,有一回险些把家都赔出去了,是以学习一事上,他爹严格得很。
他小时候,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是常事。”
唐犹笙重新拿起书本。
穆清麦笑笑,“你这么聪明,肯定比他厉害!”
唐犹笙轻牵唇角,屋内一会儿又重新响起算盘声。
“我是你们的药学老师,鄙人姓李,是宫中司药。予真外头有座山,名唤归子山。我已获得了掌院的允许,带着大家出去认认常见的草药。”
底下女学子面面相觑。
“李老师,现在是冬日,山中还有药材吗?”
李司药笑笑,“当然,诸如当归、黄芪、鹅肠草一类药材都是冬季才有。外头的归子山在开学前林将军已经带人大肆搜寻过,并无凶兽,大家莫怕。”
阮依依起身,“李老师,大家身着衣裙属实不便,可否容我们回去换身衣裳?”
李司药点点头,“一炷香。”
女学子们兴高采烈地回寝楼去了,这都被关了多长时间了?终于可以出去透口气了!
一楼的丙字班恰好是裴禹在讲经,男学子听着动静纷纷叫嚣。
“裴夫子,说好三月一次假期才能出去,怎么巾帼班的学子就能出去?”
“就是!我们也要出去!”
裴禹淡淡一笑,“那是她们的药学老师带着出去识草药,起先问过你们,你们自己不愿开设药学一科的。”
“那你也没说学药学能出去啊!”
予真之所以是百年书院,其优渥得教学资源是重点,许多课程科目甚至是皇家书院不曾开设的。
君子六艺乃是基础课程。
巾帼班不仅有药学,还有女工、酒、花、茶等一系列课程,那可不是家中寻的嬷嬷教得应付人的附庸风雅的花架子。
都是上报太学,从宫中请的老师,教的都是实打实的学识。
进了予真,只要你想学,书院就能帮你请到老师。
予真甚至出过一个用毒天才,后来被太医署收编没了消息。
穆清麦却不同别人的兴奋,换好衣裤长袍后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怎么了?”唐犹笙束好袖口拉开竹帘。
美人褪下衣裙,身着月白色立领长袍,如墨得发丝全部盘了上去,一根玉簪固定,英姿飒爽,极其夺目。
穆清麦眼里藏不住的惊叹,随即又垂下眼皮,“李老师说,今日外出,没有午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