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归不理解,裴潞细细大提琴检查了一遍,又擦拭了一遍,合好琴盖,这才将琴包竖起来靠在墙边。
虾仁三明治没了,冻虾也没了,裴潞和小章鱼的早饭双双失踪。
算了,家里遭贼,人没事,财没事,就损失了点食物,这算是好事。
裴潞弯腰到水碗前:“我出去给我们弄点吃的,很快就回来,小莓你乖乖的,好吗?”
小章鱼蜷了蜷触手,沉进碗底。
“我知道很突然,但是家里遭贼了,东西都没了,我也没办法,对不起。”裴潞嗓音带上些愧疚。
小章鱼在碗底缩成一团。
“我很快就回来。”
裴潞尽快打扫了家里,把一切回到原位,下楼。
推开楼下的门,萧瑟的风卷起落叶。各处张贴的纸张哗啦啦作响。
这种地方小广告到处都是,也没人管。大多数是标着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名片,其余的介绍附近的赌博场所,用词隐晦,但清楚门路的一看就懂。
裴潞停在了居民区外的水产店。
水产店店面拥挤,几个水盆在前面滤着水,老板娘兼职做网红,画着浓妆,热情地给他把鱼虾称好,塑料袋塞进他手里。
“家里是养了什么不?买这些小于虾米的,喂食呀?”
裴潞:“嗯。”
老板娘乐了:“好好好,养宠物好啊,以后你常来我这儿,我给你打折。”
裴潞:“谢谢。”
老板娘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止不住地瞧,老公在旁边冷哼:“没看人家手断了?还看?肯定拉不了琴了。”
老板娘不可置信:“你以为老娘看他是因为他拉琴?”
“……”
老公埋头看音乐杂志装死:“没点高雅品味。你们女人,贪图外表。”
老板娘:“行行行,就你高雅,你高雅,你把这别人定的水族箱送了,干点活去。”
“不是有人送吗?”
“谁?”
“你哥啊,”老公一翻杂志页,“昨晚上又没见人影,染个黄毛,天天吊儿郎当干那些混事,就靠咱养活,真当自己是少爷了。”
老板娘一愣。
她把手在围裙上擦擦,掏出手机。
“对啊,人哪儿呢,这都几点了?”
电话播出去,响了几声,忽然占线了。
再拨,就是关机。
打几遍都不通。老板娘拧眉盯手机。
“哈,打不通。”老公唰地又翻了一页杂志,阴阳怪气,“人——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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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裴潞回到家,把鱼虾处理好,端给小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