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下午让那老中医过来给楚晗看看。
宴嘉闵灭了烟，拎着烟头回去，丢进垃圾桶里，洗了手才从厨房端了小炖盅进去卧室。
楚晗闷在被子里，连头都没漏出来。
“行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宴嘉闵坐过去，放轻声音。
楚晗没吭声。
无声的，俩人拉扯了会被子，宴嘉闵被楚晗这种幼稚的孩子气逗得心里郁气消散，他刚要再扯一下，就看见楚晗滚到床另一头，翻身下了床，顶着乱糟糟的发，绷着脸往外冲。
“你站住！”宴嘉闵厉声道。
楚晗没回头，提醒他：“咱们刚刚分手了。”
宴嘉闵：“什么时候？”
楚晗：“十三分钟前。”
宴嘉闵：“我同意了？”
这么一句反问弄的楚晗回头，少见的怒视着自己，没多久眼睛就红起来，她掉着眼泪问：“我们之间是不是只能我听你的话，我难道没有提分手的权利吗？”
“你有。”宴嘉闵放下手里小炖盅，好整以暇的坐在那，看着楚晗哭。
他没动，说：“给我个理由，就为了我不让你生病的时候上班？”
楚晗一顿，抽了抽鼻子，她说：“不是。”
安静了几秒，两人之间能听见窗外凛冽的大风声，楚晗再抬头，她脸上泪痕半干，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宴嘉闵皱眉：“走去哪？”
闻言，楚晗没有回答，顿了好一会，到宴嘉闵都想再催促她快点回来躺床上的时候，只看见楚晗表情反而比刚刚更坚定，认真一字一句道：“我要跟你分手。”
她一前一后的话毫无逻辑，宴嘉闵根本没当真，觉得她就是生病闹脾气，他叹声气，说：“楚晗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他走过去，抱起楚晗回到床上。
这次楚晗没再挣扎了。
宴嘉闵端起旁边小炖盅。
小炖盅里是燕窝，楚晗向来不吃这个，宴嘉闵哄她说：“银耳汤，昨天晚上烧了一晚上，吃点这个补充点体力。”
楚晗撇开头：“我说分手，你同意不同意？”
看她病得糊里糊涂还非要提什么分手，宴嘉闵都想骂脏话了。
可一对上楚晗黑白分明的眼睛，她才哭过，眼皮红红的，又一脸病容，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像个没人要的小白菜，于是他拿着勺子喂她，没当回事的道：“同意同意，行了吧，你张嘴吃点，祖宗我求求你了。”
“你同意了？”得到这个回答，楚晗脸上没多少笑意，反而眼尾又红了，忍着不哭，大颗的眼泪却含在眼眶里，张嘴一口口吃了，嘴里也尝不出味道，当白开水一样喝了下去。
不管是燕窝还是银耳，楚晗都吃得舌根泛着苦味，她吃完便躺下，全身都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