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不解风情的。
但好歹他生得好看,又确实会关心她。
且往后看吧。
“小姐可是伤着了?”织雨见珈宁呆在原地,以为是她方才那一晃扭到脚。
珈宁摆摆手,这一晃,倒是把她晃清醒了:“无事。”
她抬头一望,昨夜里还光秃秃的桃花枝上竟然冒出了绒绒的花苞,躲在红绸之后若隐若现。
“织雨,你来瞧瞧,外头院子里的花是不是开了?”
织雨虚着眼顺着珈宁手指的方向望去:“还真是,也就这么一夜间,竟然就多了这么多花苞。”
摇风笑道:“枯木逢春原来是这个意思。”
和煦的东风一吹,压抑了一整个冬日的生命力骤然爆开。
进京之后看多了灰茫茫的冬日景致,今日这点星星点点的淡粉色惹得珈宁心中忽然松快起来。
只见她拿起矮几上的白色瓷瓶,用手指挖了些涂抹在左脸脸颊。
带着一股清淡的梨花香。
珈宁问:“我那箱话本可收拾出来了?”
摇风从容答道:“尚未,奴婢晨起之时去转了一圈,瞧着熏风院中还有一间空着的书房,小姐不若问问姑爷,可否把那间书房留给小姐?”
“他温书不是在熏风院?”
摇风与织雨对望一眼,显然是并不知晓。
珈宁抿嘴:“也是,这是新婚的院子,他以前应该是不住在这里的。”
昨夜里那床褐色的被子也是他身边的小厮从别处抱来的。
“替我更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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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府,听竹轩。
这是戚闻渊自幼读书的书房,屋外竹叶茂密,风过之时会有沙沙的响声,能让人静下心来,安心读书。
戚闻渊抽出一册书,端坐在案几之前,右手摩挲着一枚冰凉的玉佩,久久未曾翻页。
好半天,窗外的风吹起书页,才见他认命般地放下书册,站起身来。
他本以为,只是代替不懂事的幼弟履行约定、完成婚事,无非是家中多一个人罢了。
可是……当真如此吗?
他不明白。
想起珈宁唤他时那句“那个”,他觉得珈宁也不明白。
只见他唤来守在听竹轩前的随侍苍筤,问道:“巳时到了吗?”
苍筤道:“尚还有两刻钟。”
戚闻渊将书册放回书架之上:“回熏风院去吧。”
苍筤一愣:“这样早?”
不像是世子所为。
又想起昨夜里跟在戚闻渊身边时瞧见二少夫人那双剔透的杏眼,了然一笑。
戚闻渊盯着书脊上的礼记二字,叹了口气:“罢了,我出去走走。不必跟着我。”
左右这三日一过,他便又要回朝中做事了。
他还有那样多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去慢慢想明白情爱这些不重要的事情。
离开听竹轩前,戚闻渊脚步一顿,对着守在门边想入非非的苍筤道:“你去问问小厨房,可有什么甜口的点心,给夫人那边送些去。”
他记得江南人是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