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的眉骨和鼻梁都很高,看上去有些凶悍,那一双桃花眼倒是中和了这一点,双眼皮很精致,嘴唇薄薄的,呈现着健康的浅淡粉色。
他的鼻尖上还有一颗痣,为他的长相添了些妖冶。
很纷杂的元素,每一个都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但在他的脸上又好像很和谐。
他长得很帅,勉强可以让人先不计较他刚才的冒犯。
时漾这样想着,将自己的困境向江鸣重复了一遍。
“我是来这里旅行的,但是现在行李丢了,身边没有厚衣服,工作人员说可以找你们帮我解决。”
江鸣了然地点点头,“这个应该是我们帮您解决,您在这里稍等我一下可以吗?”
她乖巧地应了声好,现在除了等安排,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人生地不熟的,只能相信这些工作人员。
江鸣也很无奈,他只是一个被抓了壮丁来当志愿者的大学生,最多指个路列队欢迎一下,有什么特殊情况还是需要先向文旅局每天派来值班的负责人反映,让文旅局的人去解决。
他离开原地,个子高,步子也大,几步就已经走得远远地,只留给时漾一个模糊的背影。
他和负责人交流了一阵,很快就带着几个人回来了。
时漾紧张起来,除了生活中避不开的情况下,她不习惯跟陌生人交流,现在还在外地,她心里更加忐忑,和江鸣搭话时她还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现在直接来了一群。
幸好几人当中为首的是个和蔼温柔的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开口也柔声细语的,
“您好,我是今天文旅局值班的负责人,您的问题我已经了解了,这确实是机场工作的失误,一会儿我派车把您送到酒店安排入住,在帮您找到行李之前,您的衣食住行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来报销。”
眼看负责人就要让人叫车,时漾赶忙摆手拒绝,
“不用了,我的证件和财物都没有丢,主要是我的衣服都在行李里面,没有厚衣服我实在是不方便,只有这一个问题,其他的不用那么麻烦了。”
时漾确实只有这一个问题,只需要一件棉服就能解决,而且等她出去买好新的衣服之后也可以把棉服还回来。
她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故意找茬来白嫖了。
“我们的工作疏忽就应该是我们来弥补,这些都是应该的,不用跟我们客气啊孩儿。”
轮不到时漾再说拒绝的话,领队就已经张罗着定下了把她送去哪个酒店入住,还有人跑过来说叫的车已经到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时漾一句话都插不进去,迷迷糊糊的,她就已经被安排妥当,江鸣带着她往外面走。
文旅局的车开了进来,就停在出口的正门口,出站厅几步路的距离就能上车。
临出门的时候,江鸣突然站住脚步开始脱外套。
时漾吓了一跳,本来就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你。。。。。。这是做什么?”
江鸣穿得是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他把外套理好递给时漾,开口时语气很生硬,“你穿呗。”
“不,车不是就在门口,一出去就能上车吗?我不用了。”
“你第一次来,怕你出去受不了。”
“我,我没关系的,你穿上吧。”
她好歹还穿了一件大衣,江鸣的羽绒服一脱,里面就剩了一件单薄的毛衣,万一冻坏了就不好了。
江鸣看她支支吾吾,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外套,耳根染上些绯红,
“不好意思嗷,我没有别的意思,晚点儿我们会给你准备新的厚衣服送过去。”
他来这里当志愿者有段时间了,也知道南方的小姑娘和东北的不同,大都更内敛腼腆些,也不太习惯对陌生人太热情,更别说上来就穿陌生异性的外套了。
他今天一时没留意,只想着不能让人冻着,也不知道时漾会不会觉得被冒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