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凡小平与肖铔樯坐岳平的车，老伍的车上坐着梁市长与胡文来，很快就到了氮肥厂项目工地，两栋16层商住楼正在封顶，营销中心硬装快到装修完工，只待完成软装就可以接待客户的采盘。肖铔樯：“不错啊，岳总，没几天就有了这个进度，可以开始做分户评估融资了“；岳平就说：“文红雷已经在做了，肖总大可放心这边的工作”；梁市长名叫梁诗远，前面已经说过，他是退居二线的老干部，被派到氮肥厂改制项目z企工作的协调人；听到岳平与肖铔樯的谈话，梁诗远说：“肖总，正常运营的公司你可以少操点心，岳平做了多年项目负责人了的，中规中矩，不象胡文来那样就会耍嘴皮子，但也管用”，边说边笑了笑；“嗯，问题企业或改制安置工作也不容易，梁市长也是辛苦了”，肖铔樯自然也要肯定梁诗远的贡献。凡小平：“别扯工作的事了，出来一趟不容易，还是去农庄看现场杀鸡宰鱼吧，下乡了不吃点纯绿色食品对不起自己“；”嗯，正合我意“，肖铔樯配合着凡小平的观点，于是一行两台车6个人就驱车赶往绿野山庄。老伍下车对肖铔樯说：”他们都来过这里，肖总你是第一次来，就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山庄是我老弟开的：鸡在山里啄的虫子、鸭在塘里吃的鱼虾、猪吃的是地里种的蔬菜、鱼是池塘里喂草养大，没有用过一粒饲料，蔬菜就更不用说了，等会你吃了就会知道，味道不一样”；说话间老伍的弟弟提来一只有5斤重的大公鸡和1只也有4、5斤重的水鸭现杀起来，老伍又叫他的侄儿子拿起鱼竿去池塘里钓一条草鱼上来，要不大不小3斤左右最好；老伍又对凡小平说：“凡总你们四个人刚好一桌，二楼的麻将室都已经准备好了，先玩会麻将再吃饭，我陪肖总在外面走一走”。山庄右边1公里是300多亩的水库，左边是一条直通山庄3米宽的水泥路，前面是一片稻田、菜地和山栾，后面是两个进深500多米的山坳，山坳里种蔬菜农作物，山坡上是葱茏的树木丛林……老伍对肖铔樯说：“我的老屋在这个山坳里面，父母不在以后就搬了出来，这个山庄就是我们两兄弟建的房子，开始是一层的平房，后来改造成假三层和围成了现在这样的院子“；接着说：“我82年起当了8年的兵，从营长退役被分到灶市街道，又调到了县氮肥厂，从保卫科长做到了厂党委副书记，改制后来到了弯园房地产，现在公司要破产，后年也可以办退休了，就回来养老”；“肖总是高考读大学出来的吧，我属虎，肖总属……?”，老伍问肖铔樯；”属蛇，少你两岁，89年毕的业，我们那个时代离开农村的途径一是参军二是读书“；”是的，读书更难，我就是高中毕业预考失利就参军了的，在部队里入的党，一生只在三个地方做过，一是街道维持灶市圩场的秩序，二是氮肥厂和现在的这里，肖总的水平、见识一定去过不少地方吧“；”那又怎么样呢，人在外终究是浮萍，成功者几何？真要说起来，我倒认为你现在的生活蛮不错，没有房贷、山青水秀空气清新，可以田园风光度晚年……“；“肖总这是说了实话，我儿子也是读书出去，儿媳妇是省城当地人，不买房子不结婚，这几年经常是我帮他们贴补点家用，没有一寸属于自己的土地，什么都要用钱买，几千年养儿防老到了我们这一代就倒着来了……“；”肖总也是一个孩子吧“；”计划生育时代，只能是独生子，在湘省建工集团上班，还没有结婚，现在年轻人的观念与我们大不一样，不过孩子也是压力大……，只有一个孩子就随其心愿吧，不想强求他“；“89年可是不好分配，很难进体制内，早两年毕业就好了的“；”是啊，当时作为高学历者分到了供销系统，干过会计和秘书，没两年就改制了，供销社你是知道的，当时与你们氮肥厂关联很大“；”太知道了，当时拿肥料还要经过县计委批条子、给计划，但自从93年以后就放开了，全民彻底下岗再就业，有能力的就承包生产销售，到后来就直接破了产……“；“大同小异，省内就不说了，我也是因为改制后去过河南、去过上海、也去过北京，大型国企、央企进不了，只能在民企里浪迹江湖，大多是表面的浮华，百年企业百年难遇，能力、经验倒是增长了，但随年龄的增长，市场更加有限……“；“是啊，我当时从科级国企的党委副书记，到下岗失业进弯园集团民企上班，也有很多想不通，从百万大裁军转至地方，此前也有过风光，一去不复返了，后来想不通也得想通、也得适应……“；肖铔樯就苦笑地问：”老伍，你为什么要和我讲这些呢？，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和你谈了那么多、那么真的内心话，回想起来心里还真有点疼痛“；，！”我也是遇到了你才讲，和他们那些年轻人讲不到一块“；肖铔樯又何尝不是，观念是一回事，而且还有因为各种原因不能也不想的倾诉……老伍就又问：”肖总从农村干到了省城，也算是成功了的，但为什么又会回到家乡呢？’；老伍的问话针刺地让肖铔樯心里隐隐作痛：“当初是在事务所以顾问方式进来，本想帮助家乡企业园资本运作的梦，后来陷进来做起了为企业了难的工作，踏出去的路，回去就更难了……“；肖铔樯的性格一直是不愿意把话讲清晰，非相近故事相同经历的人往往听不懂，听懂的都是有心人有缘人，肖铔樯也一直在寻找这样的人，但很难很难……老伍似懂非懂地：”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了，往后以身体为重，我原来抽烟，现在戒了，但酒每天三餐要喝个半斤，以前的老领导老同事，早就退了休，儿孙满堂享福了“；”你说的是50年代、60年代初期的人吧，他们在改制前就退休了，没有亲身经历过计划生育，也没有下岗的体验，那些跳广场舞的，基本就是这一代人，你当兵出身，体质就好，平时有些什么爱好？“；“不打牌不跳舞不带孙子，就爱喝点小酒，对酒的讲究只要是52度以上就行“；”52度以上才是发酵酒，低了就是勾兑的了“；”啊，肖总蛮懂酒的？“；”谈不上懂酒，我不爱酒，以前喝的应酬酒多，现在不喝应酬酒了，尽兴时喝到半斤左右就会点到为止，一是因为开车的时候多，再就是你刚才说的到了年纪身体重要“。聊着聊着就来到了水库边，老伍的侄儿子提着从水库里钓来的草鱼在他手里蹦跳，老伍就对他侄儿子说：”快送回去做水煮活鱼“，又对肖铔樯说：”我们也转身边走边聊，回去差不多就该吃饭了“；老伍接下来说：”肖总怎么没有管农业公司那一块？这边尽是些麻烦事，搞不了几年了的“；”是啊，当初因为农业公司而来，却又不能参与农业公司管理的事，想起来也是费解与无奈“；接着说：”农业的天花板不利于资本运作，再就是财z局控股也就不能参与管理，加之李老板这边的事情多、性质复杂、处理难度大，需走依法保护退向农业产业的路，端人饭碗服人管就这个样子了“；又说：”如你刚才所说，干几年就退休，打工成不了事业，这一辈子还有几年打工的命“；”那肖总创过业吗？“；”前些年在民企破产之后做过产品的省级经销，失败了，又走向打工的路，给别人打工还可以，给自己打工不行，适合创业时不具备条件，不适合创业的时候却进来了，天时地利人和不齐全岂能不败？“；“听肖总讲话，就知道是一个有水平有能力有故事的人，还是一个富有我们那个时代信仰理想的人，我们都太正了……“；接着说：“我对肖总的敬佩就是因为帮资法古借钱的事，才有的尊敬之心，民营企业里待遇虽然高一点，但国企人情味好一点，梁市长也很认可你”；肖铔樯也就微笑了，没有就此言语，此时他的手机响起：“回来吃饭了，有你：（）肖铔樯的弹簧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