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
夏油杰思考着，避开眼不看莫疏之灼灼的视线，淡淡说道：“并没有。你也应该知道，人形的咒灵比特级还要稀有。”
“哇，没有吗，要不再想想看？”莫疏之眨巴眨巴眼，“特级的咒灵操使手里的咒灵球不应该有很多稀奇货呢？”
夏油杰：……这种形容，怎么有一种只要点头说是，就会被论斤卖的感觉。
“那还真是抱歉啊，”他成功被莫疏之带歪重点，眼里多了几分微妙，“就算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特级也没有收集到你想要的东西。”
怎么说呢，现在就很有意思了。
一个没被发现的野生特级咒灵和属于夏油杰的咒灵哪个更要命，莫疏之果断选择前者，这要么说明日本咒术界的监测系统已经全面崩盘，要么是有人故意隐瞒。
反正都很离谱。
轻轻敲了敲剑身。莫疏之垂眸，目光落在剑锋处，反射的银光遮挡住她眼眸中的情绪。
她准备回东京是临时起意，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如果全部按照最坏猜想，可疑的人选也就那么几个——
最好别让她知道，那个咒灵是京都的那些个封建老头圈养的宠物。
“有问题吗？”夏油杰以为莫疏之还在纠结上个问题，但其实她心里的阴谋论已经一套一套的迅速飞过了。
“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的问题。”她语气沉重，但没有半分胆怯，对话中同学的信任藏都藏不住。
“希望我还留在那的老同学们靠谱点，别真当自己是来友好交流的。”
“……什么意思？”
“我没说过吗？”莫疏之歪歪头，哦好像是，她确实没说过她去东京校交流的真正目的。
他们这次的行动只有部分高层清楚，连五条悟都被隐瞒着。但现在来到异世界，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倒不如提前摊牌，换取信任，让他亲自配合调查为其一，找出预言的破局口为其二。
“那我重新介绍一下。”
莫疏之将碎发撩到耳后，眉梢微挑，一步，两步缓缓靠近夏油杰，她微微前倾，墨瞳划过幽芒，散发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莫疏之，国际咒术协会特别调查小组组长。”
夏油杰挑了挑眉。
“特遣至日本东京校，调查特级咒术师夏油杰叛逃一事。”
空气似乎在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凝固了片刻。夏油杰顿了顿，接着俯下身，嘴角的笑意带着讥讽的弧度，尾音微微上扬。
“……在我叛逃十年后？”
“是。”莫疏之神色未变，眼神坚定如初，“在十年后。”
“哈……真晚啊。”夏油杰低笑一声，神情愈发嘲弄，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谬的笑话。
也不知道他是在感叹这场调查迟到了整整十年，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
莫疏之站直了身子，没有多余的解释。她非常清楚，事情间有个轻重，坦白身份是为了获取信任，但说出具体情况就不应该了。
毕竟，俄狄普斯的故事她还是非常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