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帕坐在座椅上,冰冷的座椅让这个老年人忍不住瑟缩。
“该换液了……”彼得打着哈欠站起身来,他睁开困顿的眼皮向病床看去,瞬间,他的表情转忧为喜。
“爱弗!你醒了!”彼得兴奋开口,克利帕警告他一眼,他马上捂住嘴。
一老一少搀扶着来到爱弗床前。
“爱弗,你现在已经集齐了大都会和哥谭的医院了,”彼得坏笑着,他揶揄道,“就差纽约的医院!”
克利帕不满彼得的嬉笑,他关切地捂上爱弗的额头,左右来回端量着爱弗的脸蛋。
“不烧了……好多了,”克利帕给爱弗掖了掖被子,他看到两人相连在一起的手,恨不得立刻将他们分开。
爱弗看看左边一脸关切的克利帕,又看看右边嗞着牙大大笑的彼得。
“我怎么也倒下了……”
爱弗刚发声,就被自己粗糙的声音吓了一跳。
“医生说你吹了太久的冷风受凉了,还说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在楼顶唱歌了!”
彼得脱口而出,他还没忘记是谁的歌声让他跌了个大跟头。
“……我保证再也不唱歌了。”
爱弗沿着右手看向克拉克。
“……他的眼睛怎么样了?”
爱弗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克拉克,像个失去鲜活生命的木偶躺在床上。
彼得的笑容立即收敛,他的眉宇之间是惋惜和悲悯的神色。
“医生说……”克利帕快速地看了一眼克拉克,他面露不忍,但是看着一脸焦急的爱弗,他痛下决心开口,
“医生说肯特主编是由于从高处跌落造成的颅骨损伤,压迫到了视觉神经,一时半会他的眼睛……”
克利帕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悲伤地看向克拉克。
作为普通人,谁都会无法接受失明的噩耗。
更何况,克拉克肯特是一位靠着新闻吃饭的优秀主编呢?
失去了视觉,无异于向他宣判了事业的死亡。
爱弗看着克拉克,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克利帕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她已经明白了,那些叹息代表的是绝望。
彼得和克利帕看着床上的爱弗。
“歇一会吧爱弗,你该好好休息再睡一觉,”克利帕心疼地看着这个年轻女孩,他用手帕擦了擦爱弗额角的灰尘。
“你现在生病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想。”
克利帕将手帕轻轻放在爱弗的床头,爱弗回过神来,看着克利帕的眼神柔软。
“谢谢,克利帕主编,”爱弗的鼻子通红,她吸溜着鼻子,不住地感谢,“你们等待多久了?”
克利帕心里一紧。他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
时钟“滴答滴答”地转动着,每敲击一下,就撞击着人的心灵。
“五个小时了,”克利帕看着爱弗,他眼神关怀,又顺着她的手臂看向克拉克。
他的喉咙一紧。
“肯特主编的麻药过了,他等一会就该醒来了。”
*
克利帕和彼得在被护士长催着出去时,不停嘱咐他们就守在门外,叮嘱爱弗好好休息。
爱弗满口答应,目送两人出去后,她的眼睛瞥向苍白的天花板,又不由自主地看向隔壁床的克拉克。
“爱弗……”
睡梦中的克拉克像是梦魇,他着了魔似的不停唤着爱弗的名字,兴许是纱布缠绕地太紧绷,他举起手伸向自己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