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爱弗,彼得,”克利帕将盘子塞给两人,拍着他们的后脑勺,“和克拉克一起,趁热吃!”
餐桌上,克拉克已经正襟危坐,他的面前摆放着果酱和榛子酱,像是等待他们到来的模样。
已经被面包黄油勾走的彼得咽咽口水,奔波了一晚上,他急不可待地要摄入一些能量。
“你这小子……”彼得没有忘记自己的豪言,他正开口,被克利帕瞪了一眼。
彼得哑声,他斟酌着开口,爱弗抢先一步。
“你怎么一、个、人、走到这来的?”
爱弗抱着胳膊,她打量着克拉克。
此时坐在对面的克拉克,纱布绷带完整,衣服齐整,四肢齐全。
一个盲人,居然能从公寓冷不丁跑到杂志社来?
爱弗蹙起眉头,她打断了张开大嘴准备吞咽的彼得,“彼得,你说说,你醒来的时候大约是几点?”
彼得呜呜一声,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放下刀叉,他掰着手指头回忆,“……四点半?”
爱弗扭头看向克拉克,“所以你至少从四点半开始,就在外面游逛,克拉克,你知道这样多危险吗?”
克拉克坐的笔直,他双手握拳,不由得搓着膝盖,半张脸苍白,嗫嚅着开口,
“……抱歉,爱弗,我是……”
“是什么。”爱弗抱着胳膊,炯炯有神地盯着克拉克的表情。
彼得发誓,他在爱弗的脸上看到了自己高中拉丁文老师的表情。
同样的严肃,同样的咄咄逼人!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正经的爱弗!
爱弗从和他第一次见面,到后面的相处,彼得认为她都是一个性格脱线开朗的女孩。
但是现在——彼得的眼神转移到了克拉克身上。
她对这个主编有着别样的重视。
彼得的心里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情绪,他看向橘子果酱,虽然果酱没有打开,但是他的鼻尖仿佛围绕着一种酸涩的味道。
彼得觉得胸口发闷,他举起咖啡大口灌起来。
克拉克揉搓着自己的腿,他张张嘴,好像对自己离家出走的行为很是自责。
“爱弗,算了吧,”克利帕坐在他们的中间,他小心翼翼地给爱弗递上榛子酱——这是爱弗最爱吃的口味,“克拉克主编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不,克利帕,你不能纵容他,”爱弗大手一挥,拒绝了克利帕的贿赂,她拍着桌子,像是一位说一不二的大家长,
“纽约的夜晚可比不上大都会,这可是你之前说过的!”
克拉克虽然裹着纱布,但是他也感受到了这份焦灼的气氛,他把头深深埋下去,在其他三人眼里像是自责到了极点。
克利帕开口,“算了——”
“……爱弗,”彼得冷不丁开口,“你是不是太管着他了……”
“不行,让他说!”爱弗斩钉截铁。
深深埋下头的克拉克,嘴角勾起笑。
正在这时,大门再一次被推开。
“够了,让我说!”
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扶着门框,喘个不停,他擦擦额头的汗水,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正是莱恩律师。
莱恩律师抖了抖冒着热气的西装外套,他解开袖口,热气又从袖口里冒了出来。
他喘着粗气,环视一圈众人。
此时,溺爱的中老年人,面露威严的女孩,别扭神情的男孩,以及——叛逆期的主编,齐刷刷看过来。
空气中还伴随着浓郁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