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活儿,她可不会!
老天爷既然叫她重来,是要她报仇来的,可不是给仇人继续舔着脸当奴才来的……
……
盈时满身疲惫踏回了昼锦园。
这些时日她每回都是这般,白日去的时候干净明媚,晚上从韦夫人院里回来就像是浑身没了一丝的精气神,整个人精神萎靡。
她一回昼锦园,躺去了贵妃榻上便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发呆,像是在思考。
总之,她觉得这日子继续这样过下去,自己得凉。
桂娘不明所以,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害怕的紧:“又是如何了?可是佛经抄的不好惹夫人骂了?”
盈时仰面躺在塌上,一头乌发堆积在枕下,她看着天花上精妙绝伦的蒙尘,往日总是带着笑的嘴角如今是一点儿都笑不起来。
桂娘一瞧她这副模样就知晓这是在韦夫人院子里受了大委屈。她心疼的厉害,却也只能替着盈时难过:“您是她媳妇儿,生来矮了她一头,便是她真不占理也没人敢说她。她只怕是在旁处受了委屈,转头就来折磨您!”
盈时听了桂娘的话,脑中忽地清明过来许多。
她猛地从塌上坐起。
韦夫人如何折腾自己都不会有人插手,这是婆媳间的事儿。
却也是因为自己人微言轻,受了委屈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若是——若是韦夫人碰了她都不能碰的呢?
……
当初梁家扶灵遇袭之事事关朝廷,被层层封锁,知晓其中内情之人少之又少。
可显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一点点的传闻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没几日便传去了韦夫人耳里。
……
晌午时分,夏蝉立在树梢,曳着惹人厌烦的鸣叫。
正是最闷热的时候,盈时房里四角都摆了冰,冰块滴答滴答融化,没入底下水盆之中。
盈时依旧从睡梦中被热醒。
她起身捏了一张湿帕,敷盖在汗津津的脖颈上。
春兰念叨着这等恼人的日头,边往盈时鬓边簪了一朵白玉兰簪,一身新作的粉白滚边烟罗绮云裙衣摆柔柔垂落,薄施粉黛,娇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