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夏槐又开始遇到难题。江谨昀原来是夏彦的时候,生日是在五月二日,而他真正的出生日期是在同年的六月初二。
她不知道该给他过哪一个,更不知道该不该给他过。
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一度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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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毕业后,我打算还是回去工作。”韩婉突然就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京城人才辈出,我比较平庸,所以很难熬出头,但家那边就不一样,以我的九八五应届生的身份,可以在那里有更好的待遇。我前几天试着在家那边投的几份简历,没一会就收到他们的offer了。”
夏槐尊重并且理解她的想法,她也是以全市前五十名考到这里,但在京城待了将近六年,她是真真实实体会到了相互竞争的压迫感。
还有,他也在京城,她似乎更不应该留在这里。
立夏匆匆而过,事情一忙,夏槐都忘记江谨昀五月二号的生日了,既然他也没提起来,那只好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他真正的六月初二送了。
六月初后,时间像被按了快速键一样。
交完毕业论文和完成答辩后,就是拍毕业照。
到六月中旬的时候,夏槐就剩下最后一项要参加的毕业典礼了。
“夏夏,你怎么想的呀,那个温总给你发来邀请,我看那个项目非常适合你,你为什么拒绝啊?”和夏槐穿着学士服前往礼堂的路上,韩婉很是疑惑,刚刚夏槐直截了当地在电话里回绝了所有的offer。
“因为我也准备回通川了。”
“什么?”韩婉停住脚步,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在京城大展宏图一直是你的计划啊。”
“我也不适合这里。”夏槐望着天苦笑,“你说的是对的,在家乡,能更好的发展,而且我那两个朋友也回家了,正好有个伴。”
她只说出一半的真相,还有另一半,是她想彻底放下江谨昀,放下心中的牵绊。
可能再陷入一点,她也走不出来了。
所有他们,不该再有丝丝缕缕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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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恒玮有些头大,今天度假村有两个外国来的大客户来这里度蜜月,但是江谨昀下午也耷拉着脸过来,然后在他这里喝了整整三瓶高浓度的红酒。
他还想开第四瓶的时候,立马被温恒玮拦住了,再这样喝下去,最近的医院都来不及送。
“她不要了,她好像不要我了”江谨昀瘫在沙发上,嘴里不停地喃喃着,神志越来越不清,昏黄的灯光下尽显他的悲凉。
温恒玮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向有分寸和理智的江谨昀,这么多年就三次喝成这样酩酊大醉过,三次还都是为了一个人。
“兄弟啊。”看着端来的醒酒汤江谨昀也不喝,他又气又急,“你说你这个条件,要什么没有,非要载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原来还是你姐,真是造孽。”
他能依稀听进温恒玮的话,泪光闪烁,噙在眼角已久泪水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老板,Rrace快要到了,你再去检查检查,我怕有什么漏了。”底下的员工已经是第二次来喊他出去了。
“知道了。”
温恒玮有些两难地挠挠头,他有急事要处理,又不能放着江谨昀一个人在这里,就他这魂不舍守的样子,温恒玮是真怕他会干出点什么傻事来。
踌躇再三,他决定还是联系夏槐,对症下药总比直接放弃治疗好。
至于结果,他也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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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空气里都弥漫着燥热的气息,整个天空变得死寂沉沉的,黑云翻滚,偶尔远处传来几声闷雷,预示着夏季第一场雷电雨的到来。
毕业典礼结束后,研二的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地拿上所剩不多的行李离开。
除了韩婉,宿舍里另外两个室友以及收拾离开了学校。
韩婉是明天的高铁,夏槐则是后天的飞机。
从此,四个人算是真正的分道扬镳了。
整理衣物的时候,夏槐接到温恒玮的电话。
“夏槐姐姐,sos啊,江谨昀在我度假村那边喝醉了,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做顾不上他,你要不过来照顾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