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人在这营寨留下了二十人,用来监视、限制他们的行动。
这二十人又分为两队,分别堵着营寨前后的大门,同时对城门和营寨进行盯梢。
此刻,前门的营门陷入混乱,几个西凉兵身影浮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后门的那十个西凉兵听到呼喊,正提着武器向这边冲来。
“躲起来。”
瘦子拉着他躲到一间营帐的后方,营帐中藏着十几个年少的新兵,正睁着眼,惊恐地看着他们。
“别怕,自己人。”
少年音男子低声安抚了一句,忙不迭地走到营帐的边缘,向外探头。
夜幕中,一个穿着蓑衣,乌发飞扬的身影,正捏着马缰,提着尖头枪,在西凉兵的小队中穿梭。
拨,刺,扫,挑,压……
等人长的枪身,仿佛是天生就长在那人手上的部件,连贯自然到不可思议。
每一次照面,都有至少三四个招式融合在短短一击上,或攻或防,简练而毫无破绽。
少年音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身后的瘦子亦屏住呼吸。
他们看到那个身影以一挡五,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
“五人?”少年音男子终于意识到不对。
减去在营寨后门看守,此刻正往这边冲的那几个人,在前门守卫巡逻的西凉兵,应当有十个。
另外五个西凉兵到哪去了?
这个念头刚在心底成型,新兵们便看到那柄锋锐无匹的长枪,扎入了一个西凉兵的胸膛。
那个西凉兵刚刚跨上马背,提戟迎战,还未走过三个回合,就被一枪贯穿,毫不留情地扫落在地。
他的身躯重重地跌落在草地上。新兵们这才发现,原来,就在营寨的前门门口,早就已经横列了五具西凉军的尸身。
在他们出来之前,这位枪术高绝的人物就已单枪匹马、轻描淡写地杀了五人。
新兵们目光颤动,远远望着那道纵马杀敌的身影。
一击即中,那人退出战圈。
食指与中指抹去额上沾染的血,在血色的掩映下白得刺目。
雨停,月明千里,清辉洒落。
他移开了手,对眼前四个战栗不前的西凉兵视若未见,将目光投向了更远处。
守在后门的十个西凉兵,已快跑逼近,凶煞逼人。
那人不再恋战,收起枪势,欲策马离开此处。
看清对方模样的瘦子却是心神一震,与少年音男子同时脱离营帐的遮蔽,高声大喊:
“顾将军!”
……
顾至一路驰骋,在临近城门的时候,再次被一支十人的马队截住去路。
他顺手杀了六人,正准备离去,忽然听见两个声音带着颤抖与激动,异口同声地大喊。
“顾将军!”
熟悉的称谓迫使他放缓马速,抬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