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艾勒特发懵,路卿顺势问道:“那你刚刚猜了什么?”
看了艾勒特霎时就变的脸色,路卿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答案,一时觉得好笑,眼神却多出几分怅然的情绪。
“我以为是……是项链什么。”艾勒特磕绊地说道,他在别的虫面前说话一向简洁,偏偏不知道怎么和路卿对话,每次说完都会格外地懊悔。
不过路卿看起来并不准备刨根问底,只是单纯地嗯了一声,艾勒特松了一口气,赶忙说:“我去换衣服。”随后急急地走去房间。
路卿微垂着眼思忖片刻,走去了另一间房。等艾勒特出来以后,他看到空无一虫的客厅,心一慌,找遍了几乎所有的房间,终于在一片漆黑中看到雄虫的轮廓。
“路卿?”艾勒特试问了一声,见轮廓转过身来,直直地走到他面前。
还没等艾勒特说出下一句话,路卿却猛然将他拽了过来,他无条件地信任着雄虫,对此也不设防,直直撞入他的怀里,顺势抱住脖颈。
一时之下漆黑的环境里,艾勒特的呼吸有些不稳。路卿的脸在光与影的交错下,显得既模糊不清又十分真实。
艾勒特张了张嘴:“路……”
下一秒灼。热的呼吸如雨点一般噼里啪啦地砸上了他的唇,艾勒特一时不敌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被一寸寸地攻破防线,肆意啃咬着。
后来他迅速反应过来,抱着雄虫的半边肩,回应这一场带着硝烟气味的攻防战。
许久之后,一吻分离,路卿的呼吸略微有些凌乱:“累吗?”
艾勒特喘息着,在黑暗中将自己送得更深:“不累。”
“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和我说。”
路卿的声音又低又沉,手就放在艾勒特的耳侧轻轻地揉,带着温热的安抚,让他整个虫都安定了下来:“你还是个病患,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
“嗯。”艾勒特颇为眷恋地看向眼前模糊的轮廓,随后轻轻地抱住了他:“您也是……”
两虫静静地相拥了一段时间,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呼吸、气味、感觉以及心跳声都被无限放大,每一次的颤动都会带动胸膛的起伏,发出震动耳膜的鼓鸣。
路卿轻抚着艾勒特的后脑,从上至下,轻柔又不失力道,至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艾勒特。”路卿轻声开口:“你的头……”
他微微一顿,没有说下去,艾勒特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摇了摇头:“我的头很好,甚至比我预想的要恢复得更快一些,您不用特别担心我的。”
“可毕竟被怪异的虫子操控过。”路卿认真地说:“你的记忆出现过断层,这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毕竟普通的失忆都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更何况你是被占据了中枢,直接对肢体下达了强制性的指令,我很难不担心你会不会复发……”
艾勒特身体不自觉地一颤,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但又立刻抓住了雄虫背后的布料。
“嗯……”艾勒特笑了笑,埋住了神色中的异常:“您说的没错,等过几天我就去复查。”
语罢,艾勒特的脸忽然凑得很近,眼神认真地盯着路卿的脸,语气格外坚定:“但您要答应我要一起去,您受的伤要比我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