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夏焰才觉得自己的理智有点回笼。
他转过了身,木着脸给自己穿好了浴袍,系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脖子处的皮肤,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表情有点放空,细看却又有一丝暴躁。
“真烦人,”他向后仰起头,受不了地吐出一口气,“这破分化期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从生下来还没遭过这么大罪,我也不是没有发烧过,骨折过,一点也不耽误我上学工作,就这个分化期……来的时候不打招呼,结束也好像遥遥无期。”
夏焰闭了闭眼,脸上浮现出一丝颓然。
他真不喜欢自己这无力的样子。
这样的……失控。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又看了看许琮,许琮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向来高大沉默的人,在他面前像一只收敛羽毛的鹰,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他。
他心里又有点抱歉。
他在这儿因为分化期烦恼,可是许琮才是更无辜遭殃的那一个,不得已来帮助他解决分化期的副作用。
他还在这儿抱怨。
许琮才更应该抱怨。
“抱歉,我随便说说的,没有别的意思,明明比起来,你才是倒霉的那个,无缘无故总要帮我的忙,还得给我临时标记,”夏焰低声道,“我就是一时有点心情不好。”
他想了想,也不好意思再留在这儿打扰许琮睡觉了,又把睡袍扯了扯,转身想要开门:“我现在好多了,就先回去了……”
但他的手才刚转动了门把手,房门才打开了一道细缝。
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重重地把门合上了。
同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强硬地把他转过身,重新压在了门上。
他跟许琮又回到了刚刚标记时候的距离。
明晃晃的灯光照下来,许琮的脸近在咫尺,满室的信息素还没有淡去,许琮的手臂牢牢圈着他,白檀与玫瑰的味道在空气中仿佛催化剂。
夏焰竟然觉得心脏有点砰砰直跳。
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有点干涩。
“你干嘛?”
。
许琮盯着夏焰的嘴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标记时候他捂住了夏焰的嘴唇,夏焰的嘴现在很红,潮湿又柔软。
他眼睫半垂,遮住了眼中一片复杂。
他开口,声音也跟夏焰一样干涩:“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从来不觉得你的事情是麻烦,我很庆幸我能帮到你,所以你不用跟我道谢,更不用道歉。”
“但我有一个问题……”
许琮说到这句的时候,没忍住,抬起手,似有似无地触碰着夏焰的发梢。
他刚对夏焰进行了临时标记,alpha骨子里的占有欲,那劣等的,下流的欲望一下子被放大了无限倍。
他对夏焰的进攻欲也达到了巅峰。
刚刚夏焰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本能地死死关上了那道房门,心里的暴戾几乎掩盖不住,他差点就要反剪住夏焰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