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计较任何缘由了,他见不得这眼泪,烫得人心口痛。
靳向东轻轻抱紧t?她,吻过那些咸湿的泪,声线低沉郑重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错。”
他怎么能在告诉她,有情绪不是错之后,再问出那么恶劣的问题。
他更不应该拿平时的姿态去凶她,迟漪不是他的任何下属,不该受到这份冷待。
分明昨日,在机场意外看见她时,他曾一度那么高兴,心底想着,迟漪肯向着他往前走一步,已让他惊喜。
可他怎么,还能去要求更多?
在她的眼泪里,靳向东深觉自己是有多么罪无可逭,只得轻轻拍着她的肩,以哄婴儿的姿势用尽耐心去哄着怀里的小女孩。
“对不起,都怪我好不好,不哭了。”
眼泪流出来,好像情绪也跟着宣泄出来些,迟漪脑子也冷静一些,蹭着他的手指继续擦泪,嗫嚅着问:“你错哪里?”
“哪里都错,不该惹你生气,不该以不平等的姿态去诘问你。”
他自省的态度摆得好端正,没有一丝敷衍地同她道歉。
迟漪心中那些坚冰刹那间化成一池的水,向着他而流淌不止,默一默,她将脑袋靠着他的胸膛,闷声说:“酒好喝吗?”
靳向东忽地一顿,是真觉得疑惑:“什么酒?”
“我看见别人同你敬酒,是酒好喝,还是人好看?你那时分明看得那么入神。”
何时入神?
他一整夜都在意兴阑珊,心猿意马地想着何时结束,才能带她离开这里,何曾有过别的入神专注?
靳向东蹙起眉,与她对视,手指力度或轻或柔地揉着她细软的腰,失笑道:“你要乱扣帽子,也应该说清楚些。”
“别以为我没看见,今晚同你搭讪的欧洲女人,我一个女的都能看得目不转睛,更别提你们男……”
控在她腰身的手臂将她又往上一托,这次是正面相对,迟漪倏然被打断的话咽进喉咙里,再想说,下一刻,后脑勺便被他的大掌扣稳了往前。
他再一次吻了她。
唇舌的力度不紧不迫,有过之前的经验,足以男人掌握方法,轻松撬开城门关卡,舌尖抵进去缠住她的,温柔吮弄着,一下接着一下,今夜他们都饮了酒,不同的酒液涩辣程度不同,这一秒,酒的涩辣与她喉舌的清甜重重融合揉杂在一起,侵占着彼此全部气息。
后座满是那些水涟涟的搅弄声,如按下扩放一般,清晰无比地沉落她的感官。
身体里那股无名的燥热,如同一簇小火苗遽地被大火彻底点燃。
迟漪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咛,那吻缓缓退出来,从她的唇角延下去,轻点过那红透的耳根,颈项……
齿端轻衔起那一点浑圆雪,肉时,似有什么东西在瞬间崩断。
经此一咬,迟漪是彻底软了四肢与挺得笔直的背脊,喘着一口热气,往他怀中坠落着。
窗外明月皎皎,一掬柔光似探窗进来,照亮男人漆邃的眼仁。
靳向东停下来,捧起那张晕红熟透的脸颊,低首再度亲一亲那双刚淌过泪水的眼皮。
抽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十指紧缠相扣。
他的声线低缓:“没有看她,更不存在入神,至于你说她漂亮说她身材好,我没注意,没法给你答案——”靳向东故意在这顿一顿,目光往下瞥一眼她松散的挂脖裙,留下的深红齿痕在深浓光影下也够明显,“何况,你又——”
“不准说!”
她知自己过于清瘦,平胸窄腰,先前还曾被他调侃多吃些,她也并没有不满意自己,可难免……
想到这是自己凭空臆造的一场误会,迟漪便觉得浑身滚烫到想把自己藏起来。
昏暗里,那双翦水秋瞳颤了颤,想从他掌心抽回手,然而靳向东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沉静下来,指间扣回她的,掌心相连,男人语态好郑重地同她说完:
“她的确有过来搭话,我有所回应是因她是另一位投资人的千金,这是基本礼貌。而当时,我也只是在告诉她,‘三点钟方向,在墨绿沙发上坐着的那位美丽小姐,是我女友。’然后,她就走了。”
“迟漪,之前你说不合身份,现在,这个身份你要不要?”
第33章33#来不及阻止了。
后座那些流动的掺挟着暧昧因子的空气,都在这一刹变得缓慢而沉静。
停歇的这一分钟里,男人喉间跟着咽动了下,本能反应地感觉到身体有在隐隐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