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某座营帐内。此刻拓跋熊正卸去甲胄躺在床板上,望着帐顶,心中止不住的懊悔。后悔那日为何要与身为大帅的路苍澜顶嘴,公然“闹掰”。不然现在自己肯定也能上阵杀将,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帮魏狗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替子报仇。“不过,这小子既然就这点度量,那说明为帅也不过如此“再有两天就是七日之约的期限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还有什么神通!”拓跋熊撇了撇嘴,心中充满了对路苍澜的不屑。至今不明白太后为何会将统领一国的军权交到这么一个年轻人手里?等这次七日期限一到,他攻不下来城,颜面扫地,看还有什么资格再继续发号施令!拓跋熊暗暗下定了决心。然后就在这时,一声朗笑从帐外传来:“老将军、老将军”“嗯?”拓跋熊轻咦一声,坐起身来。只见帐外,身穿铠甲的赵业大步走来,满面笑容的说道:“老将军近日休息的可好啊?”拓跋熊一愣,以为他是来故意挖苦的,冷哼一声道:“赵帅莫不是来看老朽的笑话的?”赵业笑呵呵的说道:“瞧老将军您说的,赵业素来敬重老将军,又怎会有所谓的看笑话一说呢?“我此次前来,正是奉了大帅之命。”“大帅?”拓跋熊面露疑惑,旋即冷声道:“那小子叫你来干什么?”赵业脸上笑容不减:“当然是来请老将军上阵破敌的啊。”“此话当真?”拓跋熊两眼放光,“噌”的一声就站起身来。但很快,他似乎又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了,掩饰的咳嗽两声,故作冷面的说道:“他真是打算让老夫上场的?”赵业耸了耸肩,对于这死要面子的倔老头也很是无奈,说道:“反正大帅诏你去前去,是与不是,你自己问问他不就清楚了?”拓跋熊点了点头:“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说动就动,拓跋熊当即穿好鞋子,大步朝着帅帐而去。赵业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直到瞅到一旁悬挂的铠甲,这才连忙追了出去,着急道:“带甲、带甲呀,老将军”“”直到拓跋熊再次来到帅帐。看着站在沙盘前,吃的正香的路苍澜,犹豫了一下,还是拱手行礼道:“大帅。”“嗯,来了。”路苍澜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情绪同样没有太大的变化,就像是上次两人之间的“间隙”根本不存在一般。“赵将军已经跟齐军商量好了,今晚就攻城,他们为主力,咱们从旁捡漏辅助,事成之后,拿出城中一半金银财宝犒劳他们。”路苍澜咬着手中胡饼,含糊不清的说道:“至于攻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全恒虎、袁禄他们这几天几乎昼夜不停,太累了,需要休息。“此次任务,我不需要你杀敌多少,只要求你给我尽量减少人员伤亡数。“这五万玄甲军每一人的战力都很宝贵,我不想浪费在攻城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听明白了吗?”拓跋熊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沉默片刻后,点头答道:“得令。”“去吧。”路苍澜摆了摆手。拓跋熊抱拳,转身就走。“别让我失望。”路苍澜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平淡传来。拓跋熊身体停顿了一下,不曾回头,只是大步离开。————与此同时,魏军城内。正在养精蓄锐的钱子陵突然被一阵急报吵醒。抬眼看去,只见自己的副将正一脸着急的走了过来,说道:“将军,探子来报,沉寂许久的齐军动了。”钱子陵愣了一下,瞬间困意全无,“蹭”的一身坐起身来,揉搓着脸,缓了好半晌后,才走到沙盘前,问道:“齐军挪动的方向是哪里?左营还是右营?”副将苦笑道:“都不是,似乎是朝着我们主营来的。”“主营?”钱子陵神色一凝,沉声道:“燕军呢?燕军有何动向?”“燕军也动了,不过他们的行动看情况,似乎是在配合着齐军?”“燕齐同出这是终于下定决心想要决战了吗?”钱子陵很快便猜到了这次行动的想法,但还是很费解的说道:“只是,如今我三大营并无确切的破绽露出,无非就是疲惫一点,但还藏有后手。“齐军若是此时强攻,定会死伤无数。“赵业这家伙究竟是怎么说动齐国那伙人帮忙的?”副将也不懂。但他知道此次齐军来势汹汹,显然不是之前燕军那般骚扰式的试探可比的。弄不好,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啊钱子陵看着面前的沙盘,也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当即沉声道:“你,即刻带上自己的亲信,务必给我守住左右两道先锋营。“至于主营我亲自来!”副将闻言一惊:“您亲自来?这怎么行?“齐军这次明显是奔着一锤定音来的,攻势必然很猛。“您是我魏军此次的主将,万不能有失啊!”钱子陵脸色毫无畏惧,平静的说道:“军人当马革裹尸,死战沙场,岂能畏战避战?”“行了,少废话,依令行事。”副将咬牙,只好抱拳道:“人在营在。”“”这一日,魏国大将钱子陵,曾披甲持矛,亲自登楼督战。发现夜晚的魏城平原比以往的时候来的要更昏暗一些。不止是暮色渐沉的缘故,更是因为在城前,多了无数带甲士卒,如黑色浪潮一般,吞没了那落日最后的余晖据后世记载:燕历八十九年,夏。燕齐联军于西魏边境大破魏军,敌将钱子陵受俘之后宁死不降,于两军阵前被杀。其余魏寇四散溃逃,燕军乘胜追击,连下魏国东境十余城!至此天下皆惊!:()说我祸国?我死了,女帝你江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