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的是眼前这个让她猜不透丶摸不清的人。
沈月灼提起裙摆,不太确定褚新霁有没有生气。
「霁哥,我不会跳舞,你可以教我吗?」
褚新霁声音微沉:「真的不会?」
「……假的。」沈月灼低声,飘荡的心却定了不少,至少他还愿意同她说话。
「那我们还要继续吗?」她问。
褚新霁垂眸瞧着仰头看他的少女,眼睫很翘,鼻尖小巧而挺拔,锁骨之下是起伏有致的峰峦。
这样的礼服不算暴露,却也算不得保守。
他不太喜欢这件人鱼裙。
不喜欢那些男人看向她时眸中露出的惊艳。
更不喜欢她身上没有丝毫印记的样子。
「如果不继续的话,我被沈小姐拒绝的事,大概会在圈子里被添油加醋地传开。」褚新霁语调轻缓,平静地叙述着事实,依旧温淡清和。
「那我的手该放在哪里……」沈月灼不太敢主动搭在他的肩上,更不知该如何配合他。
她连上次偷偷在他接电话时,故意让他给自己戴手炼,都觉得自己太得寸进尺了。
褚新霁宽厚的手掌揽上她的指尖,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肢。
「这样就好。」
晚礼服的缎面材质很薄,隔着布料被他熨帖的那处肌肤像是着了火。
沈月灼感觉自己像是从脚踝红到了耳根,浑身都绷成了一根细细的弦,舒缓悠扬的曲调流转,她的目光只停留在他饱满的喉结。
褚新霁身上处处透着成熟男性的魅力,下颌线条利落流畅,一丝不苟又足够温雅贵重。
可是他的掌心却落在她的腰窝处,和她那样嵌合。
褚新霁的视线在她纤细的皓腕停留稍许,状似不经意地说:「怎么没戴我送你的手炼,不喜欢吗?」
沈月灼被他烫得晕晕乎乎,连舞步都变得摇晃虚浮。
「喜欢的。」她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感觉和裙子不太搭配。」
褚新霁漆黑如深潭的眼眸轻掀,「是我思虑不周了。」
啊?沈月灼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长睫颤了颤。
「抬头。」
然而褚新霁却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低磁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交贴的掌心似乎暴露了沈月灼的紧张,指尖泛出了薄汗,没有人在褚新霁这样强大而内敛的男人面前还能保持镇定,她曲起的指节蜷了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