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薄司礼那段恋爱,还是从他从贺成屹口中听说的。贺薄两家还算勉强有些交情,贺成屹直言薄司礼那种清正的性子不会纵容沈月灼,给不了她要的偏爱和宠溺,无法长久。
处于热恋中的年轻情侣,必然免不了牵手和接吻。
明知这一切再正常不过,但想到她也曾深爱过另一个人,藏匿在心底的浊气还是直涌至胸口。
他觉得自己很卑鄙,这种妒意来得并无由头,毫无预兆地冲撞着他的智,让他从君卧高台的人,变成了地下井盖里阴暗爬行的夜行动物。
褚新霁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置于书桌台面。指腹摁在她被他蹂躏得发红的唇瓣上,冷长的黑眸眯起,「为什么不生气?」
沈月灼以为他指的是挂断电话这件事,觉得奇怪,她本来就不想和褚清泽掰扯来着,「这种小事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他的指腹很烫,掠过她的唇瓣时,不免沾了些潮腻的甜津,或许是在那场暧昧的吻中带出来的丶混合着他们彼此气息的淡淡馨香,沈月灼微微偏过头,躲开了他深晦的视线。
他的指尖却不慎滑了半寸,被温香软腻的舌尖轻抵,沈月灼明显感觉身前的人呼吸粗重了半分。
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心脏深处划过了一丝难耐的,抽丝剥茧般的痒意。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身后是无处可逃的墙面。而他的指节却被她含在唇中,暧昧旖旎到很难让人不联想更深的画面。沈月灼的面庞氤氲着绯色,想说她不是故意的,话语止于唇齿间,倒像是轻勾着他的指节不让他离开。
沈月灼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所以,被我吻,让你觉得无所谓。」
褚新霁压低的嗓音里蕴着汹涌的妒意,若不是二十九年的修养让他维持着仅剩的体面,恐怕那盛怒根本无法被压制住。
「唔——」
沈月灼来不及回答,褚新霁却已收回手,捏着她纤瘦的腰肢,发狠地吻了上去,比先前更凶猛,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再不给她丝毫喘息的空间。
他的攻势太强,狠狠地吮吸着那宛若娇嫩花朵一样的唇瓣。
暧昧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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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似娇似嗔的呜咽顺着门缝溢了出去。
褚清泽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反应过来,眉宇间迸出一股凶戾,拔腿从房里拿出个椅凳往门锁上暴力砸开。房门都是木制空心夹层的,并未作特殊处,发出的声响令沈月灼颤了下。
褚新霁将她的手环举过发顶,仿佛并不在意褚清泽弄出的动静,稍退些许,心情仍旧浮躁。
「换气。」
少女檀口微张,清透粉嫩的脸颊好似染了云霞,瑰丽而冶艳,眸子仿佛被凌凌春水沁润,唇瓣丶眼眸都沾着水泽,似是被他吻地失了神,小口地呼吸着,看起来很乖。
在她愣神的间隙,褚新霁提醒,「月灼,接吻的时候,是可以呼吸的。」
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触到了她,沈月灼脸色涨红,撇嘴道:「第一次接吻没经验,下次就不会了。」
褚新霁目光柔和不少,那股萦绕在胸腔里令他烦躁不安的郁气因她一句话而消散。冷静下来后,才发觉自己的占有欲比想像中强。
尽管对于她而言,他并不知晓自己算什么。
消遣的工具,还是一时好奇的试探禁忌。
砸门锁的响声震耳欲聋,刺激着沈月灼的耳膜,让她被他扰乱的一颗心又高高悬起。
当下的处境实在算不得多好,家宴设立在南餐厅,距离这里不过两层楼的距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必然会惊动佣人们,长辈们过不了多久也会闻声寻来。
沈月灼深吸口气,忐忑道:「我去给阿泽开门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褚新霁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们没有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