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总,这些消息需要压下去吗?」赵檐汇报完后,恭敬询问。
「不必。」褚新霁神色自若,「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而已,靠吃流量红利争家产,他还配不上让我给他留三分薄面。」
苏比富作为英国历史最悠久的拍卖行,对于客户的隐私保密度绝对值得信任。褚新霁这两日的行程公开透明,媒体们也不会联想波及他。
赵檐:「好的,那我今晚七点带Poltimore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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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沈月灼要来,宋知许拒绝了牌友的邀约,收到茶叶后,命佣人妥帖地放好,两人坐在院子里说话。
「我爸他最近又在琢磨倒腾翡翠,在边境认识了几个做玉石生意的,他们老家出自茶乡,生意没谈拢,倒是包了片茶园,这批刚好是今年的新茶。」
沈月灼在某些方面算是继承了沈歧,都有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随性。
用沉曼玲的话说,父女俩想一出是一出。
宋知许经常跟沉曼铃一起约着做医美丶spa之类的,早听过这些事,感慨:「你爸也是在为你的将来做打算,他又不会做直播,现在中低端玉石冲击太大,得找点新路子。」
沈月灼:「我有几个学播音的朋友说要来帮忙,他拒绝了。」
宋知许为这俩孩子的事头疼,「月灼没有考虑过接手家里的生意吗?你跟阿泽都熟悉这些……」
「夫人,沈小姐,大少爷回来了。」佣人道。
来人身形清阔,眉目沉冷,笔挺的西服透着风尘仆仆,身后的秋海棠繁盛地点缀着亮色,更衬得他清冷如玉。尤其是清清淡淡的视线落过来时,禁欲感攀升至顶峰。
而眼前的人,前不久才跟她结束通话。
宋知许起身,数落:「刚到家也不说歇一下,拿个东西就要走,真是忙得一刻也不消停。」
「晚上还有个会,只能下次再回来陪您。」褚新霁从善如流地应下,低垂的馀光分给沈月灼。
会议?什么会?
沈月灼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也没明白过来,乖巧地唤了一声,「霁哥。你这次出差还算顺利吗?」
「嗯。」褚新霁颔首,同她擦肩而过时,偏头落向她,用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嗓音道:「约会。」
直到那道疏冷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数日未回,褚新霁的房间依旧维持着原样,男人清润的指节捻起桌面那个不起眼的信封。
负责打扫的佣人说:「这封信估计是从门缝里塞进去的,我们不敢乱动,就收到桌面上了。」
「嗯。」褚新霁说,「你先去忙。」
「好的,少爷。」
信纸泛着浅淡的香气,字迹工整娟秀,同上次收到的那封情书很相似,几乎快到真假难辨的地步。
——霁哥,如果你实在讨厌我的话,就当是配合我做了一次真人性格测试实验,真的很抱歉叨扰你。
——望见谅。
信纸的末尾画了个捂脸抱歉的卡通简笔画小熊。
「霁哥,我偷偷上来找你啦。」
伴随着少女偷偷摸摸的声音,蹑手蹑脚地猫着腰进来,关了门。见到那张熟悉的信纸,笑靥微滞,心一颤,明媚的声线逐渐变得微弱,「你怎么把它拆开了?」
褚新霁垂手站在书桌前,眼尾半敛,那张素来温润的俊颜分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却好似阴沉压下的晦涩阴霾,无形的压迫力自周身漾开,让她的心高悬在喉咙口。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沈月灼却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想像他在这个时候拆开她用来给自己留退路的信,会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