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新霁蹙眉,他并不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黑眸里并无情绪波动,「薄先生被围猎至今,心态仍未失衡,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低眸看向腕表,依旧是从前那块百达翡丽,高品质的钻石即便是在稍暗一筹的环境下,依旧闪耀明亮,不为黑暗堙灭。
「只可惜我妻子还在家里等着我,恐怕没办法同薄先生叙旧了。」
薄司礼漆黑眼睫压下,「褚先生说笑了。」
见两人僵持不下,褚新霁半点下车的意思都没有,杨叔纵然觉得不像褚新霁的风格,还是笑道,「菸瘾犯了,褚总,我去抽根烟。」
薄司礼面对褚新霁近乎于坦然的轻视,并没有太生气。成王败寇应如此,他甘拜下风。
有了说话空间,他开门见山道:「先前我误导了褚先生对沈小姐那枚纹身的解。」
这句话并没有引起褚新霁的注意,他敛着眸,目不斜视地盯紧表盘,脸上挂着凝固成冰的漠然,耐心似乎即将告罄。
「selene有两层意思。一是她期望能做自己的月亮,不依附任何人而活;二则是。」薄司礼嗓音难得有涩意,稍微停顿,才恢复了如常情绪,「代表你。」
「其实我和她在一起的那半年里,她更多把我当成亦师亦友的倾诉对象。」薄司礼平声道,「我想褚先生应该很喜欢铁观音。」
「或许还有并不算严重的胃病。」
本以为这些话说出口,会如释重负,直到真正置身其中,才惊觉他为此困住了这么多年,更像是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而背后的结局,她在意识到的那一刻,就已经对他坦诚。
是他明知如错,仍要囿于牢笼。
薄司礼看向车内神情隽冷的男人,声音僵硬而克制,「她时常将你的习惯同我混淆。」
后面的话无需过多赘述。
沉默半晌的人从喉间溢出一声冷笑,褚新霁语气薄凉:「薄司礼,你有身不由己的无数种可能,前途丶地位丶权势,哪一样都足以让你动摇。」
否则,薄司礼也不会在向沈月灼示好之际,还要抽出身来应付盛家小姐。
杀人诛心亦不过如此。
他转过头来,定定看向薄司礼,「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我的世界有且仅有她一个选择。」
语罢,挡在跟前的别克也被侍应生挪走,褚新霁道:「杨叔。」
杨叔手里的烟还没点,闻言利落上了架势位,朝薄司礼温和笑笑。
行驶在路上,沈月灼中途打来了一通电话,问他们到哪了,褚新霁发了定位过去,她接连回了好几个表情包。
到了沈宅,她正在窝在沙发里和许夏摆弄今天的战果,沉曼铃和宋知许在旁边看,时不时点评两句,褚耀跟沈歧在品茶,今日褚老爷子没来,跟胡同尾里的赵大爷相约着去南边沿海城市旅游去了。
因此家里的年味,全靠年轻人撑起来。
自从上次褚老爷子发话后,褚耀跟宋知许不再插手两人的事,心里的隔阂毕竟横亘多年,没那么容易全然消散,好在说开了以后,这个坎算是过去了。
他们对褚新霁心有歉疚,见他踏入客厅,面上挂着笑容:「新霁,刚才月灼还在念叨你,说你过年也不多抽点时间陪她,就知道应酬。」
这是冰释前嫌的徵兆,也有许夏在的缘故。
沈月灼抬眸觑向褚新霁,在他若有所察前,飞速移开视线,听他淡声回应:「路上碰到薄司礼,耽误了点时间。」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