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后悔看清楚了……
跟他本人斯文藏锋般清冷的外貌,全然不符。它看上去那样粗犷,狰狞,像一头随时能将她撕碎的丛林猛兽,蓄势待发,虎视眈眈。
沈月灼也因此意识到,她刚才说的话,对他的冲击究竟有多大。
她有些害怕,耳根绯红,松开环住他腰身的手。
「我先去吹头发了。」
刚才还拢着他撒娇的小姑娘作势要逃,明明承受能力差得可怜,还偏要撩拨,到了需要真枪实弹的时刻,狐狸耳朵都怂得垂下去,反过来还要责怪他太严厉,像不知变通处处管教她的兄长。
「刚才语气放重,只是想警告你别太调皮。」褚新霁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将人摁在怀里,惩罚似地咬了下她的耳垂,「以后别用这种事来试探我,否则,可能真的会一发不可收。」
他身上哪里都烫,肌肉也绷得硬邦邦的,哪怕只是将她虚搂在怀中,也如同置身于烘箱。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双眸如秋瞳含露,佯装天真般弱着嗓音挑衅,「你会怎么样?」
「真的想知道?」
褚新霁漆黑的眸子里酝酿着风暴。
沈月灼本能地嗅出危险的气息,第六感在脑中疯狂报警。
然而话已出口,就如同剑已出鞘,没有收回的馀地。
啪嗒一声,浴室内的光源暗下去,柔黄的光线衬得他面部轮廓沉肃又平静,额间发梢淌了水,贴紧她的脖颈,俯身将她压在瓷砖台面上,沉声一字一顿道:「会灌满你。」
「每天。」
他一定会日日夜夜无休止地索要她。
褚新霁深冷的目光下涌动着疯狂,「我做不到适可而止。」
沈月灼的双腿悬在半空,涂着透明指甲油的脚趾被他握在掌心,慢条斯地摩挲着,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明明才亲密完,萦绕在彼此之间的旖旎氛围又轻易燃起火。
停留在小年夜的记忆浮出水面,沈月灼脸上布满红晕,腿心竟也如有实质般传出讯号,让她恼羞成怒地蜷紧脚尖,「不准说了。」
褚新霁喉结滚了滚,任由她如一尾锦鲤般逃窜,没再继续逗她。
从浴室里出来后,沈月灼吹干了发尾,将窗帘掀开一角,探出个头去欣赏这里繁华的夜景。
之前就听宋知许说过,褚新霁在港岛也有部分高奢酒店产业,地位置足够优渥,服务品质高,自然有源源不断的客流,因此他来港岛的时间并不多,没有花太多心思打。
顶层的套房每日挂网,却从不对外展示,是他来到港岛的专属住处。
从卧室往外走,还有一个恒温无边游泳池,在暮色中荡漾着零碎的丶五光十色的粼粼波光。
沈月灼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关上推拉门。褚新霁已然换上了宽松的家居服,浴室也被人纡尊降贵地清扫过,地面干燥,空气中已没有潮湿的水汽。
见他正拧着眉梢,睨向透明的玻璃墙。
她顺着视线望过去,雾面玻璃的大片墙上都沾满了透明的水珠,交叠的掌印也因此格外明显,光是如此匆匆一瞥,便足以想像到这里才经历了怎样激烈的一番酣战。
再往下一点,则是意外沾上去的星点白晕。
沈月灼整个人像被定住,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褚新霁面不改色地用清水冲洗,再用湿纸巾擦去,馀光见小姑娘红着脸站在门边,衬衣底下罩着一双纤细笔直的腿,他眉心微皱,「傻站在这儿做什么,去床上等我,别着凉了。」
「霁哥。」她抿着唇,眼神四处乱瞟,活像个检查进度的监督官。
衬衣恐怕是从衣柜里翻出来的,不长不短,刚好盖住臀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挑的衬衣偏偏是夏季的,薄纱似的面料沾了潮汽,若隐若现地贴着雪白的胴体。
「怎么了?」他滚了滚喉结,噙着温沉的语调询问。
灼热的目光让沈月灼的心弦被撩拨了一下,她嗫嚅片刻,少顷,才软着嗓音说:「不止这面玻璃,还有瓷砖台面,浴缸边缘可能也有,你要记得仔细检查……」
她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止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