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拂去她耳边垂落的一缕发丝,怀里的人倏地将他抱得更紧,仰头巴巴地望着他,宛若琉璃般的眸子里晕开点点湿雾,看她那模样,就知道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了。
褚新霁半垂着视线同她十指相扣,「别哭了。」
「待会哭难受了,还要我哄。」
沈月灼故意把刚冒出来的眼泪蹭到他胸膛,鼻腔里沾着丝丝软糯,软着声:「你凶我,凶哭了也要哄的好不好。」
「我大你七岁,年长者本身就应该考虑更多,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你不用觉得自责。」抚慰的大掌慢拍着她的背,褚新霁目光缱绻,极具耐心地用慵懒的声腔哄她:「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她哪里需要他抱去洗澡,沈月灼的脸一瞬红透,拉着他的手指头晃动,纠结许久,坦白道:「霁哥,其实我昨天和今天都在外面玩了好久。」
「别乱喝酒就行,伤胃。」褚新霁很包容。
「……还去了那种餐厅。」沈月灼不知道怎么解释,娇气地黏着他,含含糊糊地说。
褚新霁极轻地挑起半边眉梢,温声诱哄:「哪种餐厅?」
「就是那种……」她的音量几乎快淹没。
他压了下唇,眸色深味,「你这么说,我哪里知道是什么?」
「角色扮演的餐厅,全是男服务员,穿着各种燕尾服丶骑士装,还有中世纪诗人丶侦探,戴着各种颜色的美瞳,会给你切牛排,洒料汁。」沈月灼低着头,温吞地解释着,「霁哥,你会不会吃醋呀?」
等到她终于有勇气抬眸看他,才发现凝在头顶的视线逐渐泛出丝丝危险的意味。
好半晌,褚新霁都没说话。
而是转身,阔步穿过客厅,走向卧室。
沈月灼心下一慌,跟过去,却见他拉开衣柜的门,筋络修长的手掌拎着她上次网购的那件性感的酒红色睡裙,吊带很细,下摆一直从小腿腹一直高开衩至腿根。
她收到货才发现自己买错了码数,尤其是胸前那处,根本兜不住。后背的布料堪堪仅能遮住腰窝,她试穿过后,面红耳赤地塞进了衣柜深处,发誓再也不要穿。
谁知竟然被他看见了。
卧室内的暖光灯将他的身姿勾勒得愈发清隽疏冷,褚新霁无波无澜地关上柜门,走进主卧的浴室,放好浴缸里的水,再滴几滴玫瑰精油,将清晨采摘送来的大马士革玫瑰花瓣一片片撕落。
「霁哥,你别生气嘛。」沈月灼小心翼翼地扯他衣角,他虽然没有拂开,却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圈住她。
「先去洗澡,明早还要送你回沈宅。」
婚礼前,沈歧和沉曼玲一致要求她回家住,说是按照礼数和习俗,新婚夫妻本就应该暂时分开住,等待婚礼那天,再由新郎迎接。
褚新霁自然不会拒绝这种要求,答应过后,也就意味着,他们接下来只能在长辈们的眼皮子底下见面,至少短时间不能再这样亲昵地拥抱。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沈月灼才明白他的确该置气。
她凑过去吻他的喉结,浴室里倒也不滑,褚新霁仍是本能地护着她,察觉他身形微滞,沈月灼仿佛受到鼓舞,用馀光觑他沉冷的神色。
她坏心思地用灵活濡湿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喉结。
浴室里只剩两道呼吸声。
褚新霁没有动作,只用那双静水流深般的黑眸睨着她。
沈月灼以为自己求和的方式不对,踮起脚要去吻他流畅的下颚线,腰际被他牢牢锢住,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剥落在地。
转瞬之间,她被他圈在臂弯中,跌跌撞撞向后退,坐在浴缸边缘。卧室里是单人浴缸,容纳不下两人,褚新霁手掌微曲撑在墙面,英俊而充满压迫性的五官逼近。
他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而她没有任何遮羞,如同玫瑰般暴露在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中,白皙的皮肤都激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沈月灼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神智微微餍迷,心跳骤乱不止,尾音的腔调颤着,「霁哥……」
褚新霁:「你最喜欢的男角色有哪几个?」
她摸不清他的想法,投机取巧地说:「最喜欢的只有霁哥。」
褚新霁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看着她的眼睛,「说实话。」
沈月灼被他撩得心神荡漾,随便说了几个受欢迎的男角色。
他皱着眉沉思稍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