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浴液洗掉了所有可疑的气味。
程酌短发微湿,安静地踱过走廊,推门进了云礼的卧室。
少年早就去与庄周论蝶,清纯的脸被微弱的夜灯映着,那么柔软无辜。
他穿着件水绿色的丝绸长袖睡衣,更衬得肌肤如玉。
可偏就是如此粉雕玉琢的人,脚还微微瘸着,又搞出一身新伤。
特别想把云礼照顾好的程酌内心无比挫败。
他无声叹息后才打开药膏,用棉签蘸了点,小心地涂在云礼嘴角。
尽管已极致温柔,云礼还是恍惚睁眼:“哥哥……”
程酌解释:“据说这款药效果比较好。”
云礼困困地半支起身子,敛眉道:“可是好痛。”
程酌无奈:“那怎么办?明天请假休息?”
“倒是不用。”云礼呆坐两秒,没心没肺地笑,“吹吹就不痛了。”
本就是孩子气的胡话,没想到程酌还真扶着他的下巴轻轻吹过。
彼此也就距离十几厘米,薄荷牙膏的气息轻柔萦回。
这么近,好像稍微一倾身子,就能吻到对方。
云礼失神地望过程酌的唇,又对上他美丽而深邃的眼睛,耳畔奇异地万籁俱寂。
程酌轻笑,好似说了句什么。
完全没听清的云礼勉强回神,用秀气的手捂住通红的面颊,狼狈躺回被子中:“我、我好啦,哥哥晚安。”
程酌轻轻把他的手拉出来,往手腕上套了个东西。
云礼好奇,竟然是那天美术馆的纸俑同款镯子,金亮亮的有点可爱。
程酌轻点了下少年的秀气鼻尖:“晚安,勇敢小猫。”
夜遇
打架事件对云礼而言无非过眼云烟,毕竟少年真正的注意力全在汉服制作和经营女装账号上。
这天傍晚云礼照旧准时进门,开心喊道:“汤圆,想我没?”
大猫咪从沙发一跃而下,屁颠颠地跑步靠近。
程酌站在开放式厨台旁边轻笑:“只问它吗?”
云礼抱起猫来眨眼:“哥哥,你下班好早。”
“快递放在房间门口。”程酌这般说完,又补充,“十六个。”
……
最近零零碎碎的玩意的确下单不少,云礼尴尬。
程酌难得认真:“没有管你的意思,但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东西?”
“衣服而已,”云礼含糊其辞,“就是……好、好玩。”
“无论如何,你奶奶赚钱养家都很辛苦,如果不是必要的,就少买一点。”程酌措辞谨慎,但很真诚,“家里的用品我会负责添置。”
房东哥哥的话半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