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赤脚坐在窗台上,听着台风“天琴”吹打着玻璃的声音想着“玉皇大帝的品味也不怎么样嘛。”他偶尔也会转头看向还在梦中的那个女人她曾经是他的学姐,林东大一的时候她正好研一,现在林东大四,而她留在了学校里任教。林东看着女人美丽的侧脸,想到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段俳句。“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林东的哥哥也在这所学校里任教,前几天林东就是帮哥哥跑腿送资料过来,结果被台风“天琴”堵个正着。而这一堵,就是四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四天。林东又看了看她露在被子外的腿。说到她的腿,林东能想到的一个抽象又具体的词语,景气。匀称修长,洁白光滑,细皮嫩肉,容易过敏,招蚊虫,能劈叉。林东看过对腿描述的文字不多,用“秀腿”来形容太土,感觉跟“酥胸”两个字一样土,这些词往往用在成人小说上,林东没看过成人小说。尽量描述得客观,但是它真的好到,特别没有感情的描述都会让你们觉得猥琐。得嘞,就是猥琐。另外林东不太能接受小腿壮硕的人,那样不能调动起他的欲望,每次看到自己的腿林东都会平静得睡去,不敢多想。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天琴”走了,林东也走了,然后又偶尔会回来。每当人认真起来的时候时间就过得飞快。转眼间林东的大学就要结束了。兄长问到他今后准备做什么,凭他的成绩要在国内考研有点困难。“听说申请国外的研究生不用考试,语言过了就行。”“好想法,哥哥支持你,多读书是好事。”最终,林东拿到了阿联酋大学的offer,专业是哲学。临行前,他去了她那,算是道别吧。两个人喝掉了一整箱红酒。最后这半杯红酒,在林东手上摇摇晃摇,端视着酒渍是否挂杯,竭力想品鉴出它的品质。挂不挂杯他着实没看出来,但现在红酒颜色在他眼里是绿的,可能是因为灯的光映了进来。怎么会选择这么荒唐的灯光,让人发吐。他准备质问身边的女人,侧头望去,眉头缓缓舒展。此时的她,眼神不明亮也不暗淡,不幽怨也无快乐,晕晕沉沉,却秋水欲穿。你醉了吗,林东问到。她摇了摇食指,指着音响,示意不要说话。叶倩文的歌声在满是缭绕的空间里闲庭信步,指挥着烟雾舞蹈,梦幻而已。浅醉一生,她也起身挥舞,婆娑的烟雾与她甩起的长发突兀地融为了一体,林东的汗毛在恶心的绿灯下也照样寒栗。他想,对的时间里,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出点意外。多么正常啊,谁敢肯定此情景,传统能击败本能,高尚会扼制卑鄙呢。呼,一只猫从他们紧张的身体上跃过,落地时打翻了家里最后半杯红酒,轻蔑地喊停了他和她的事故。猫没有为此感到抱歉,舔舐着被打湿的爪子,低哼一声厌恶着味道,甩身离去。不轨作罢,他们注视着被扑倒的绿色液体,荷尔蒙的流失不会让他们对这只猫心生怨恨。林东戴上泳帽一头扎了进去,时蛙时仰,畅游在维持氛围的绿水中。片刻之后,可能是绿水挥发了,也可能是林东游累了,起身抖去湿漉,靠着她坐下。两人麻木依偎,现在她的心没有乱撞,他的手甚至也没有乱放,如此麻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凌晨四点的秋高气爽,正好可以虚着眼睛做梦,偶尔猫咪跳过,掀起一阵雪花,那是梦中的羽毛。她有三只长满羽毛的猫,本是六只,刚跳过去的是她的最爱,叫菊次郎,体格健硕,拉的多,自然也吃的多。她轻柔地爱抚,这是对猫的爱抚,不是对人的爱抚。再次起身,为它们倒满食粮,顿时清醒,麻木不知所措,久久沉寂。在一个小时的沉寂里,林东与树木交谈,与街灯交谈,与月亮交谈,与躲藏的太阳交谈,谈论的都是她,久久沉浸。终于,他道。你为什么会穿这么性感的内裤。她回,怎么老是在喝酒之后问我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因为喝了酒。我刚好想和你谈谈。只有在喝酒之后,我才相信我看到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每一句话都是柔情蜜意的,每一个逻辑都是严丝合缝的,每一条道理都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一位诗人说的。我很赞同这种随和也很随我的诗意。--这个诗人是不是没有工作。--你怎么知道。--我听一位作家说的,他说几多岁没有工作的话,几乎是个诗人。--是潦倒还是境界。--都有,但境界总在潦倒之后,就像风雨总在阳光后。--作家有工作吗。--没有。--可我还是觉得不该当个作家或者诗人,应该有个工作,每天劳作,然后吵闹和甜蜜。--作家和诗人不是工作吗。--这个工种不太清晰,要说我也应该是个诗人,时常思考时常潦倒,思考应该也算工作,可惜暂时无法挽救潦倒。,!--我不喜欢潦倒,不喜欢年老,我还要养猫,明天还要起早。--怎么又扯到年老,那你尝过30岁年老的口水吗?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也曾经年轻过。--曾经多好。又是久久,他再次问道,你为什么会穿这么性感的内裤。她说,我身材好,配着它会更好看。--体会了。--那你为什么会穿这么花哨的内裤。--因为我这辈子,太热烈了。话毕,待她睡去之前,他背上榴弹跨上战马准备离去。她侧卧着注视,没有挽留。二十一层楼的高度,林东没有选择乘坐电梯,蹒跚扶梯而下,算算时间刚好开门遇初阳。一阵轻风吹过,打扫着他的头发,今天的初阳格外老成,轻轻地蒸发着他脸上的油光。在还有余寒的清晨,在初秋烈日到来之前,不需要多说陌生的再见了。春天的花儿已开,秋天的凋零就来,春短秋长,人来人往,让轻风再拂斜阳。完成硕士学业以后,林东回家参加了她的婚礼,然后一个人跑到离阿布扎比几百公里外的一个沙漠里开了个加油站。后来有个人来找林东喝酒,他的名字叫郭药师,是他大学的死党,唯一知道他和她关系的人郭药师是从东边来的。你要问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沙漠在西边。那天,除了家乡的酒以外,郭药师还给林东带了一份手信。可是林东还是没和他一起喝这瓶家乡的酒,因为他上午才被狗咬了打了狂犬疫苗。郭药师第二天就走了,他走后天一直在下雨。每次下雨,林东就会想起一个人,她曾经很喜欢他。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每次林东要离开她远行的时候,天都会下雨,她说是因为她不高兴。后来,她嫁给了他哥哥。她结婚前夜,林东曾去找过她,林东要她跟我走。但最终,他还是独自离开了。又过了一年,林东整理东西时,发现了一封手信。当初这信他随手一放就找不到了,没想到它现在又出现。这信是林东的嫂子写给他的,她告诉他,不久前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希望他能知道这件事。算命的曾说林东:“夫妻宫太阳化忌,婚姻有实无名”,想不到是真的。…………林东在门外坐了两天两夜,看着天空不断的变化。然后林东理解了一件事——饿肚子的感觉真的不好,而且并不能帮你思考。那天晚上,他喝了那瓶家乡的酒。林东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我深爱的女人,居然会对他用泻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林东也是头回知道,原来加在酒里的泻药过了一年多仍有药效。要是他当时就想明白,其实她真的很蠢,而且非常乐于在此后的人生中不遗余力地折磨他,他或许就不会回去了。可他毕竟年轻过,糊涂过……没过太久,林东就离开了这片沙漠。…………郭药师:“我一直以为你们会在一起,为什么不嫁给他?”她:“他从没说过喜欢我。”郭药师:“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来。”她:“我只希望他说一句话,他都不肯说。他太自信了,以为我一定会等他,谁知道我嫁给了他哥哥。我结婚那天,他要我跟他走……我……我没答应。为什么要到失去的时候才去争取?既然是这样,我不会让他得到。”郭药师:“你觉得这样你就赢了?”她:“我有没有赢我不知道,但他一定会输。”那日郭药师临行前,她给了郭药师一瓶酒,和一封手信。另一个故事地铁到站一个女人坐到了我对面168左右,黑丝,长腿,短裙,中长发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媚眼如丝,口罩下面是不是龅牙我就不知道了本命年,右手食指绑着红绳和转运珠黑色的名牌手包,是一万多还是三百多我就看不出来了手机是苹果的,手机壳有点非主流她一出现就吸引住了这节车厢里不少人的目光至少有三个人偷偷打开了手机摄像头当然这里面并没有我我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核桃一抬头却发现她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愣了一下,缓缓伸出了右手“想盘一下吗”她微笑的摇了摇头“下次吧”“嗯”其实我很怕她接过我的核桃然后在下一站跑路了虚惊一场又过了几站上来一个同样很吸引人目光的女生应当还在上初中身高150,体重150那种小腿比我大腿还粗她一上来气机就锁死在了刚刚那个可能想偷我核桃的姑娘身上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羡慕然后下一站她就下车了,!有诗云偶暇追游,无凝碍。独望锦波青岱。回头处、忽见荒林外。一堆儿,骷髅卧,绿莎内。孤惨谁为主,与排赛。空衒双眸阐,上尘塞。雨洒风吹,日晒星光对。转业增添,重重载。异乡域,甚方客,何年代。遭遇迷神引,怎生奈。故事三,痔橡树“每一位痔友经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久病成良医,古人的总结总是很精彩。我现在不仅是一名优秀的少先队员,更是一名良医,建树在于肛肠。从小我就怕血。如果摔倒,第一反应是看出没出血。有,不管痛否,必哭;若无,拍拍灰,继续与女同学嬉戏打闹。直到有一次,便毕收拾,发现手纸上有血迹,我没有哭,嘴角反手一抹皎洁,欣慰道:长大了。其实当初我也不知道血迹是痔因痔果,总觉着自己的身体已经能非受迫性流血了,该承受更多了,肛肠的担子也更重了。经历第一次时,抛开欣慰,余下的就是紧张。不像女孩子第一次非受迫性流血,生物课上老师会给大家敲敲警钟,痔疮没有,这钟说实话也不好敲,浅显又深奥,一两句话也给同学们解释不清楚。也罢,从此开始学习肛肠方面的知识,学吧,学无止境。流血事件断断续续,频率不高,流量不大,痛感不强,因此我也没放心上,只知道是痔疮所致。直到有一次踢球,盘带的同时肛部严重不适,并严重影响了我的秀。这下我才意识到事情已到如此田地,这不只是身体健康的问题,更是职业生涯的问题,我猜测如今偶尔力不从心原因归根于此。话说回来,当时那种感觉不像是一种痛,更像一句歌词里的意象,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我瞎了。回到家后速速清洗,并分析,一摸二看三品鉴——大小如黄豆,拍照并留念,品之又无味。自我审视之后我做了两件自救的事和两件自我安慰的事。第一是请了第二天的病假,二是奔赴医院,三是给我这颗完全体的痔疮取名为franky,四是将痔照发给我的好朋友们,共同难忘今宵。抵达医院已是深夜12点。值班医生年纪不大,睡眼惺忪,被眼屎糊住双眼的他,目光里鲜有耐烦。进入昏暗的诊室,简要说明病情之后,医生来了兴致,说到,侧着躺下吧,我的眼屎你的痔。他的行为有些激进,我担心着他的兴致是否会乱了性质,但这时已然管不了那么多,半推半就。这是我第二次被掰,第一次也很尴尬,莫名肛裂,年过半百的爷爷亲自开掰,指力纯厚,用户体验良好,值得一面“纤纤玉手”的锦旗。随后,紧张的情绪被青年医生老辣的手法所平息,想不到他如此年纪尽有那位年过半百故人的味道。只见他眉头紧锁,闷声喝道,给你整个活儿。一双大手一吸一扩,七进七出,只见我眉头紧锁又过片刻,青年医生摘掉手套丢进垃圾桶,与以往兴奋地退去裤子再满意穿上时的心境不同,这次是我娇羞了。他一边洗手一边给我介绍,外痔,得上点儿手段,用药。我回答,谢谢医生,上,做个好梦。至此,我的人生进入新篇章,与马应龙长痔久安的篇章。说到痔疮离不开马应龙,就跟说到大米饭离不开陶碧华一样,老两口专业不同,影响力算是殊途同归。作为一个老客户,我一直认为诺医学奖得有应龙一席之地,毫不夸张,他凭借一己之力守住了祖国的后门,彩彩彩。回到家后,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一半,毕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顽疾。但眼下又遇到一件难事,上药。怎么说呢,一千个痔友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有的人觉得快活,有的人觉得羞耻。对我来说第一次的感觉必是后者。那种塞入感,那种异物感,那种顿挫感,让我一点脾气都没有,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厕所,对门外的人喊着“你走啊!你走!别管我”,弱小孤独,撅着羞耻的臀部,做着治病救人的事儿。几年过去了,消费完3盒痔疮栓和2盒痔疮膏的鄙人已然蜕变。那娴熟,那自然,那渴望,啧啧啧啧,从一名粉妆玉砌傲骨英风的偏偏少年成长为一名老练独到自信优秀的资深痔患,都不容易。十男九痔,我之前不敢这样认为,每每问起旁人是否有痔,他们都斩钉道,我,没,有,哦。之后一次病犯,公之于朋友圈,人们的反应让我惊讶,原来如此多痔友,十人九痔!在如此大形势下,社会的主要矛盾已转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与不平等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乱吃乱喝即是基本的美好生活需要,亦是万痔之源,你可以说你的痔还没有充分发展,但你不能说你没有。至此之后再听到有人否认,我便会立即驳斥,屁,你必有。这两个爆破音,故意让唾沫飞溅在他们的脸上,是提醒,也是欢迎。痔风日上,希望在我的润滑下,人们能放下矜持痔同道合,见面时别忘了相互致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