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弦和柳红昭无奈追击已然来不及,更何况眼下这么多的伤病,只得留下查看众人状况。
只见这些镇民们面色惨白如纸,身上的血气被抽取大半,魂力微弱至极。若再晚来片刻,即便救回恐怕也会如牛福生之前那般痴傻一生。
二人不敢怠慢,赶忙一个个地为镇民稳住状态,同时以灵力催动火焰,从弥须戒中取出药鼎,开始炼制丹药。
待到镇民上山搜寻至此,被掳走的人已皆被喂下丹药,状况趋于稳定,紧接着无数镇兵赶来就地扎营,护卫周围,镇上药房和医馆都一一前来救助。
唯有牛福生的母亲,依然气息奄奄,危在旦夕。
“多谢长老!救得这么多人性命。”百草堂的掌柜的和一众医师躬身一礼。
而镇官更是长呼一口气,若是自己手下出了这么大事,连忙上前感谢一番,更是拉着柳红昭的素白玉手说个不停。
和柳红昭长袖善舞不同,素弦更习惯做事,正好就让柳红昭打发他们,自己则好好研究如何医治这女人。
素弦想尽办法,试图吊住牛福生母亲的血气和灵魂。
然而,其血气将近枯竭,即便有补药入体,再加上灵力助力药力挥发,亦是收效甚微,事倍功半。
“状况如何了?”柳红昭还是摆脱了他们的纠缠,回到素弦的身边。
“怕是没几个时辰了,这里不甚安全,邪宝将出那邪修必然再来,先把牛福生母子转移走!”素弦说道。
随着柳红昭长袖卷起牛福生和他母亲被重新带回到那木屋中。
“要不,你再问问你那朋友?”素弦询问道。
“问也不是不行,到时候代价你来付哦~”柳红昭却是促狭的说道。
“我来便我来!”素弦不知其中机锋,却当仁不让的说道。
于是向柳红昭那友人询问解救之法。
昏黄的烛火在阴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柳红昭与素弦面色凝重。
尤其素弦作为阴身能清晰地感知到牛福生母亲体内那股邪恶而紊乱的气息,恰似一股暗流在静谧的湖面下汹涌澎湃,这时法宝即将出世,全身戒备时不我待。
柳红昭紧握着一块温润玉牌,片刻后,玉牌亮起,一行行字迹蜿蜒浮现。柳红昭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上面说什么?”素弦询问道。
柳红昭面容微微苦涩对素弦说道:“若要保住牛福生的一魂一魄并分离那法宝,所需条件太过苛刻,光准备材料就已然来不及,更别提还需绘制阵法,方可施行分离之术,他母亲血气以竭,如今只剩下两个法子”
“都有什么?”
素弦也不由得微微急切起来,若是这等邪宝出世又少不得凡民血祭!又是万民悲哀的局面!
“第一个法子是因为其母子间有魂念牵引,可趁着其母亲尚在,一魂一魄还有余力时,杀了他母亲,再用阴沉之物引出魂魄予以寄托,待友人赶来在取出将这阴魂还给牛福生,经温养便能如常人,只是此法成功率不足五成,若……”
“若什么?”素弦询问道。
“若……牛福生亲自动手接引魂魄,成功的把握更大,而且这体内法宝也可与他产生联系,日后炼化也不是不可……”
“这法子太过残忍,牛福生对母亲情深意重,且我们怎能劝人弑母,此乃乱人伦背天道!说另一个吧!”素弦眉头紧皱。
柳红昭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其二,便是等法宝孕育完成,让牛福生滴血认主,用神念炼化。只是这过程极为漫长,或许百年之后,能让那魂魄与自身相连,虽不能完全归位,但也可恢复灵智,只是这法宝邪性极重,在炼化过程中,要万分小心,牛福生可能会被其侵蚀心智,沦为行尸走肉。”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他母亲的结局已然注定?”素弦叹息一声。
“回天无力。”柳红昭应到。
“那把牛福生叫来吧,无论如何当使他知道。”
牛福生走进屋内,听完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双眼瞬间瞪大,如铜铃一般。
他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他一步跨到母亲身前,张开双臂护住,大声质问道:“你们要杀我的母亲?”
那声音带着愤怒与惊恐,在屋内嗡嗡作响,他无法理解为何会面临这样的抉择,在他简单纯粹的世界里,这一生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如今这两位恩人竟然要杀了自己的母亲。
柳红昭和素弦面露难色,素弦赶忙解释:“福生,这只是两种办法,我们也不知该怎么办,才想让你自己抉择。”
素弦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怜惜,当初师傅闭关之时自己或许也是这般吧,哪怕是想想都觉得绝望,一边是法宝将出祭炼镇民,一边又是自己的母亲生命。
牛福生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犹豫,那决然之色如钢铁般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