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他已经死了。”我从女人的呼吸间清晰的听得出了他心中的紧张,安慰她说到。
“死了?”
“是,死了,被血衣卫杀死的。”
“什么?他是你们杀死的?”
“是。”
“为什么?”
“因为,在很多人的眼里,我们是仇人”
“仇人?你们有什么仇?”
“有很多仇,比如,他曾经上过胭脂的床。”
“什么?她和胭脂有染?”盈烟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到:“难道说,胭脂的死,也和他有关?”
“有关。”
“等等,你们不是不过问江湖之事么?为什么会和他有瓜葛?而且,你们这里这么小,胭脂的一举一动不都是在你的关注之下么?他们又是怎么发生苟…发生那种事情的。”
听了女人的话,我苦笑道“因为这一切,其实是胭脂的夙愿。后来她和杀生和尚之间的事情,其实是我鼓励的。或者说,是我不得不鼓励她这样做的。”-盈烟沉默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句话,却让她的头很大。
她实在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原因,才会让一个男人,去鼓励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上床。
然而,她也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问什么,都必将会引起我心中的痛苦回忆。
无论原因如何,这其中涉及到的感情纠葛应该是一件十分虐心的事情。
然看着一言不发的盈烟,此时我却突然很想说点儿什么,即使她没有再问,我突然很想把很多事情告诉她。
也许,我是想看看她在得知了当时我们那种扭曲的想法后,有什么反应吧。
这样做,至少是会把我心中痛苦了二十年的一个事情,找个人分享一点。
“嘉靖十八年,东南沿海出现了一个叫后藤官兵卫的倭寇头子。此人与那些只会倭刀术的倭寇不同,他自幼在中原长大,曾经以假扮的身份混入了很多中原武林的门派偷师。所以,当他用武力把台州附近的本来如同散沙的倭寇整顿成一股力量的时候,这批倭寇的战斗力可谓前所未有的强大。”
“后来,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群人知道了在黑蛟岛上有一件十分重要的宝物。于是,在嘉靖十九年春天,后藤部倭寇兴兵来犯。在当时,我们全岛的守卫加上血衣卫的家属,一共不过三十人不到,但对方的人数,足足有五六百人之众。不光如此,有备而来他们掌握了我们信鸽的习性,封锁了一切我们和外部联络的方式。”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无奈之下,只能利用我们在黑蛟岛常年布置的机簧陷阱和他们的周旋,长达一个月的拉锯战中,我们虽然没有一人战死,但却多少受了伤。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消耗战让我们筋疲力尽。再这样耗下去,我们势必会败于食物和药物的短缺。于是,别无他法的我们只能准备孤注一掷,乘夜袭击他们的大本营,只要消灭了他们的头领,倭寇就自乱而退。”
“嗯,这是个不错的想法。”
虽然我的语言中是轻描淡写,但同样经历过战乱的盈烟,自然也知道当时形式的凶险。
军队作战可比不武林中人切磋武功,武林中人比武,除非是生死冤家,一般不会对对方下杀手。
但一旦到了战场,那一举一动都是关乎生死的。
人在这种状态下,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极度容易疲劳。
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小空间中持续了一个月的鏖战。
“后来你们的计划成功了吗?”
“成功了,但却与我们无关。”
“什么意思?”
“当我们来到倭寇大营的时候,我们见到了一个人。”
“谁?”盈烟问道:“难道是杀生和尚?”
“是”
“他为什么在那里?”
“他正在杀人。”
“在杀人?”
“他叫杀生和尚,当然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