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她无所事事地玩了会手机,很早就上床睡觉了。
和昨天相比,现在的她物资充裕,还没忘记带上一直陪着自己睡觉的兔子。
伊涵抱着玩偶兔,将它长长的耳朵垫在自己的脸下。黑色的房间充斥着陌生的气息,此刻她却无比安心。玩偶身上散发着一股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洗衣液的味道,她将脸埋在它的脑袋上,眼皮越来越沉,昏昏睡了过去。
凌晨,屋内的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地停在她的床头。
兔子将自己灰扑扑的同类扔到一边,手指轻轻地蹭了一下伊涵的脸颊。
要是能面对面问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就好了。
想到白天的冷遇,兔子委屈地蹲在地上,用力拉扯玩偶兔的耳朵。
可恶!凭什么他被嫌弃,这个冒牌货却在伊涵怀里睡得这么舒服!不公平!
玩偶兔的耳朵抖了抖,粗劣的玩偶一瞬间被赋予了活力,察觉到本体强烈的杀气,它短短的手脚在半空中晃荡挣扎。
兔子松手,它一下子摔趴在地上,扭着身子屁颠屁颠钻进他的影子。
兔子的影子像是一汪漆黑的潭水,玩偶兔如同灌了石头一样跌入其中,再也没有上浮。
不长眼的东西消失了。
兔子安静地靠在床头。
手指放在与伊涵无限接近的地方,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勾住她的手指,依恋地纠缠在一起。
少女的脸颊睡得红扑扑的,如同安静盛放的玫瑰。可就算是最名贵的玫瑰也抵不上伊涵半分美丽。
该工作了。
他如来时悄无声息退出房门。
监控对准他的脸,他却毫无顾忌,人类的影像留存不住他的身体,很快监控上出现了一片雪花。
他的声音冰冷,“不长眼睛的东西。”
酒店的走廊上停了不少黑色的影子,朦胧的暗影有着细而长的四肢,它们在柔软的地毯上留下了粘稠的黑色足迹。
兔子转了转手中的柴刀,一脚踹在快速朝他冲来的暗影之上,柴刀一挥,半月形的光线划过,漆黑的肉球咕噜噜滚到一边。他嫌弃地挑起肉球,柴刀的顶端重重一捣,像是切西瓜似的将它弄成一滩肉泥。
他还嫌不够,挑起一团喂给了生活在他的影子里的生物。随着几声凄厉的尖啸,肉泥被分食完毕,一点渣都没剩下。
蠢蠢欲动暗影被彻底激怒,一拥而上!
半晌之后,站着的身影只余兔子。他将柴刀上黑色的血迹在西装上蹭干净。
上次的伤已经痊愈了。毕竟他不是人类,疗养的方式也不太一样,只要不是致命伤,只要几个瞬息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