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紧紧盯着凌迩。所有的传闻都造谣是她触怒了神明,这才降下惩罚。要是一定要选择一个替罪羊,他们毫无疑问会选择凌迩。
凌迩并不关心别人如何看待她。
她抬头往上看,安螣的神龛上有两道明显的裂缝,木牌看上去摇摇欲坠。
是不是碎掉的话,就能把安螣放出来?
她试图找到一个东西,把神龛戳下来。但她的举动很快被人阻止。
愤怒的村民将她推搡至地,围着她叫喊:“你这个害人精,现在有想要做什么!”
凌迩没有反驳,任由他们发泄怒气,甚至在他们说累的时候,挨个给人递上了水。
“您歇歇气,”她的嗓音柔和,“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她心里很平静。
村民愤怒地打翻了水,滚水将她的手背烫红了。
凌越华心里一紧,连忙上前递上毛巾,“需要我把二叔喊过来吗?”
“不用。”
凌迩细密的睫毛低垂着,随着她的动作颤抖,像是振翅的蝶,给惹人怜爱的脸蛋笼上暧昧的阴影。她抬起头,温柔地笑着:“我没事。”
她的眼神确实足够坚定,真的是毫不在意。
凌越华一怔,松开了手,“好。”
她确实一点也没把别人的嘲讽和为难放在心上,她的眼神极为怜悯,甚至明显到能足够引起人的怒气,光是看着这样的眼神就能够认识到在她眼中,自己是何等的悲哀。
在凌迩看来,这些对她疯叫,还在神神叨叨认为她惹怒神明的人,才是真正不讲道理的疯子。因为眼界不同,所以她包容地原谅了一切冒犯。
凌迩有和外表截然不同的傲慢。
凌越华默默将毛巾捡了起来,不再说话。
周围发泄的人散去,她才有空继续观察神龛。
刚才的想法还是太过冒进,她得想个办法彻底把神龛拿下来检查。万一安螣真碎了就麻烦了。
她暂时还没有想换伴侣的打算。
“你在看什么?”她的父亲问。
顺着凌迩的视角看去,他看到了一排排乌压压的排位,上面的小字让人眼花缭乱,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