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坚实有力,除了是硬邦邦的金属制成,没什么不好,时安喜欢他的每一个拥抱,在冷冰冰的怀抱中找到可以面对世界的勇气。
时安被他放在了梳妆台前。
“躲着她们是没用的。你必须有人服侍。”
“这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时安翻了个白眼,手往外一撑,捏住的吊坠链条打在莱安的臂甲上,“你会说教我,什么不要依赖别人啦,自己很忙没空啦,要么就是觉得我太过娇气,一定要我做出选择。”
她踩在椅子上,凶巴巴地问莱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当然没有,”莱安说,“只是有些事情,我来做不是那么方便……”
他的话被时安打断,她转过头,飘起的长发打了莱安一脸,“那就好。快点帮我梳头,快点快点。”
莱安捻着手心的长发,最后无可奈何拿起了梳子。
“我只是觉得,你缺少和同龄人的交流。”
时安像是在发呆,无聊地盯着手上的戒指发呆,头也不抬地说:“我以前和没有和同龄人说过几句话。”
她也不是那么喜欢交朋友。
她突发奇想地举起手:“我们的婚戒长什么样子呢?”
莱安:“……”
他也说不出来。直到时安问起之前,他甚至都快忘了这件事。
婚礼被重新安排上,约定日期仍是夏季。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新人步入殿堂。
在时安生病的时间,他重新搬入了自己的卧室。她生病的时候特别难缠,有时候半夜惊醒,会像是猫一样发出细细的哭声,要他哄着才能入睡。
好在莱安不需要睡觉,在她邦邦捶着他坚硬的胸口抱怨“奶妈”为什么冷冰冰的时候,还有精力帮她揉手。时安被手甲冻得哆嗦,自然也忘记了继续纠缠下去,很快又重新睡着。
莱安几乎真的快把自己当成她的奶妈。
时安说得对,她的确既娇气又喜欢依赖别人。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
时安冷哼一声:“算了,当我没有问过。”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还是非常耿耿于怀,以至于忽然开口问数学老师:“您有见过莱安的母亲吗?”
戈恩教授非常意外。时安一向和他不对付,每节课都火药味十足。这姑娘似乎从反呛他中获得了乐趣,比起算数更加看重和他对峙,每节课,他看着她幽幽的眼眸都头皮发麻。
难得她问出了和数学毫不相关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