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一名谦虚而英明的领主是梅赛德的荣幸,于是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他被父亲授勋,成为了一名骑士。
从那一刻开始,他被期许为国家带来正义,用剑守护他的子民。
而此刻,握着剑的手却捧着少女的肌肤,他不可克制地颤抖着。
何等的堕落。在她洁白的肌肤上,和乌黑的发间,他的信仰在崩塌瓦解,破碎的福音成为他唯一的指向。
香气在寂静中蠢蠢欲动,迟钝的感官复苏了。
时安的长发交缠在他的手指中,像是密密络成的蛛丝。她喜欢莱安的双手,这是她能唯一明显察觉到他情绪的位置。她侧过头,主动将脸贴合他的手掌,发出滚烫的喘息声。
莱安太过熟悉她了,时安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她想要什么。
比如现在,她想要的是一个拥抱。
莱安握住她的腿弯,把人往上送了一点。
他浑浑噩噩地顺从她的指示。
时安支在他的肩膀上:“你不想说话吗?”
明明她已经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来安慰他了。
“……”
时安玩着他的手指,又开始生闷气:“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你又要把我推远了。”
她甚至怀疑要不是她逼迫莱安,可能到她死,莱安都会守口如瓶,看着她死心,看着她另寻新欢。
时安混沌的感情观全部由侯爵教授。只要是快乐的,和谁做什么样的事都无所谓。放浪堕落的南方城市,也许只要一瞬间,对上眼神的陌生男女就会坠入爱河。
她的父母就t是这样生下她的。
莱安永远不会成为侯爵那样的人,可时安对自己的定力没什么自信。爱情不止有忠贞的坚守,也有盛大的,如同末日狂欢的堕落。
她也许会喜欢上别人。
也许会生下另一个像她这样的孩子。
她抚摸莱安胸前的线条,乌鸦的羽翼被擦拭得闪闪发光。
“有时候感觉你真的好笨。”
“刚开始就告诉我你的情况,还说要为我选择情人,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有现在这种情况发生吗?”时安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其实我也有算过,我一定要找个看得过去的人在一起。糖果铺的学徒就不错,还有书店的老板,珠宝商的儿子……”
莱安听不下去了,将她抵在床头:“糖果铺学徒牙齿蛀光了,书店的老板欠了一屁股赌债,珠宝商的儿子能一次喜欢五个人。”
黑色的缝隙之中,时安能察觉到他的目光正在紧紧锁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