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尾狭长,眉目温和,这样轻敛眼皮,别有一股成熟俊秀的味道。
阮英非常直白地说:“您应该多看看书。”
“……什么?”
阮英语气非常认真,非常诚恳,“《女权与女公民权宣言》在1791年就发表了,且已经翻译为中文版传至国内,您可以抽时间阅读一番,相信您就不会说出今天这些话了。”
“……”
沈为谦猛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对自己大放厥词的阮英。
阮英毫不避让地回视。
在阮英的价值观里,知学者自立,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全在自己,如果只一味地想要依靠别人,便成了没有脊梁骨的软肉,注定不能长久。
何况沈为谦明知她“失忆”了,却仍要她道歉——一个全然不记得过去的人,又怎么能真心实意认错道歉。
认错如果虚伪轻浮,又有什么价值。
沈京舟总说他二叔名校毕业,很有学问,却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阮英看着沈为谦,犹豫了下,最后只说:
“春末风寒,您早点回屋休息。”
她说完,轻轻福了福身,不顾身后沈为谦难看至极的脸色,后退几步,转身继续奔着沈京鹤消失的地方跑去。
只是没走几步,人没找到,她的手腕又被人拽住。
阮英急的要死,一回头,看见沈京舟的大脸。
“有事?”
沈京舟神神秘秘的,凑过来捂着嘴巴小声说:“英子,二哥想见你。”
阮英满脑子全是自己的册子,生怕沈京鹤彻底不见了人影,语速比往常快了不少,一边试图挣脱一边说:“我还有事,下回再说。”
沈京舟不肯放手,折磨阮英今日多灾多难的手腕,恨铁不成钢,“什么事不能先放放?二哥说了,他想认真跟你聊聊!你好不容易回来,难道就不想去见他吗?”
“不想。”
沈京舟一哽。
阮英看看沈京舟一时像被堵住一样的神情,想着自己好歹跟他算有些交情,不愿他太为难,只好大发慈悲地说:“16430104,这是我新注册的微信账号。他如果有话说,你可以让他给我留言,我每天晚上十点三十分到十点四十五分会回复消息。”
“……”沈京舟猝不及防被一串数字拍脸上,慌张记下,默念两回没忍住问阮英:“1643……01……0……4,这是什么,一点规律都没有。出生年月?这也不是你生日啊,”
阮英闻言看他一眼,一副“你怎么这都不知道”的表情,回答说:“这是牛顿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