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碘酒棒还在轻轻摁压。
沈京鹤手指骨节分明,指骨又直又长,贴在她手背上,明明温度不高,却存在感极强。
阮英莫名有点不自在,她眼神乱飘,过了片刻,不自觉落在对面人的身上。
男人穿着套铁灰色的长袖睡衣,黑发柔顺,不知是不是昏黄灯光的作用,他整个人气质都柔和下来,沉静温和,和最开始记忆中那个不近人情的沈家掌权人截然不同。
像是原本千米雪山上万年不花的寒冰,在这个夜晚,变成了寻常人家一湾会被舀去浇花做饭的池水。
做饭。
沈京鹤会做饭吗?
阮英试着想象了下那画面:“……”
想不出来。
沈京鹤这人,别说做饭了,他挑剔且挑食,但凡哪个厨子的某道菜能得沈老板满意,都是件很值得炫耀两天的事儿。
沈京鹤不知眼前人正在脑子里琢磨自己会不会做饭,把用过的碘酒棒扔进垃圾桶,拆开手里的创可贴贴在了伤口上。
“好了,今晚别碰水。”他嘱咐道。
“……噢。”
沈京鹤松开握着她的左手,阮英顿了顿,动作很快地收回自己的手,直挺挺垂在身侧。
沈京鹤似乎没注意到她的不自在,想起自己本来的事,开口道:“我明天开始要出差,这几天不能去接你,我把老张留给你。”
“啊?不用,”阮英想也不想拒绝,:“我自己坐班车就行。”
沈京鹤瞥她一眼,说:“用吧。”
他顿了顿,补充;“这次出差要去国外,如果你再打人进局子,我没办法赶回来捞你。”
这话说的好像阮英经常打架一样。
她皱起眉头,不满道:“我是被人堵住了,不是故意打架的。”
“原来你还知道会被人堵?”沈京鹤反问。
“……”
“每天早晚老张都会在老地方等你,想去别的地方也可以跟他说。手机带着,有事给我打电话。”沈京鹤简单交代。
手指被划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阮英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不嫌麻烦吗?”
之前不是警告她要少找麻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