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谢司宁主动抽离出来,就听——“许师傅!”
院子外,一个男人拍着门喊道。
谢司宁看到许温森拧上水管的开关,走过去打开了门。
男人的嗓门不算大,但谢司宁还是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
村子里死人了。
要纸人。
听到“纸人”这两个字,不等许温森说什么,谢司宁“蹭”地站起身,跑到许温森身旁。
谢司宁轻扯着许温森的袖子,额发被跑得有些乱,他微喘,一双清澈又黑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青年,摇着头,“不许骗人。”
像叼着主人裤脚的小猫。
许温森曾答应过谢司宁,不再擅自制作纸人,更不许骗他。那时眼睛湿漉漉,鼻头眼圈全是红的的小孩缩在他怀里,抬起头,倔强的想要一个承诺。
许温森亲口答应了下来。
这些年也一直保持的很好,哪怕偶尔有做,也都会提前和谢司宁说上一声。
如今。
看着谢司宁一如之前的眼眸,许温森温声道:“哥哥不骗你。”
还是那么温柔。
在谢司宁地监督下,许温森礼貌拒绝了对方。
随着院子门被关上,谢司宁亦步亦趋地跟在许温森身后,生怕院子外的男人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从某个角落里钻出来,让许温森同意做纸扎人。
许温森重新拿起水管,扭头看着满目警惕的小孩,与头顶仍旧刺眼的太阳,无奈笑了下,轻轻把头上的帽子扣到谢司宁头上,“天热,别被晒伤了。”
谢司宁不知随了谁,天生的白,从小到大,哪怕是站在大太阳下玩上一天,都不会晒黑,反倒是会晒红、晒伤。
可怜得不行。
谢司宁视线被突如其来的帽子遮掩了些,他伸手将帽子扶正,仍旧紧紧地黏在许温森身边。
直到夕阳西下,许温森准备去厨房做饭。
坐在凳子上,谢司宁还在看着许温森,时不时站起身帮忙洗洗菜、跑跑腿。
自家小院子里种出来的菜很新鲜,也有可能是许温森的厨艺太好,谢司宁吃得很满足,抱着碗,一口口把自己的腮帮喂得鼓鼓囊囊的。
坐在一旁的许温森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孩,眼前,谢司宁最开始被他带回来的瘦小模样,好似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