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隐约听懂了他言外之意的赵二却猛地一怔,随后起身,连膝盖上的土都没来得及拍,就慌忙朝外跑了出去。
——近几年,沈村死的人很少。
村长之前来许家搬纸人的时候,并没有避着谁,按照他买的那些量,现如今沈村里唯一有纸人的人家,就只剩下了他。
与其在许温森这里碰壁,不如去村长家里试一试。
围观的人群中,谢司宁看到有几人跟在赵二身后,匆匆离去。
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下帷幕。
不知村长做了什么。
当天。
哀乐与丧葬队的吹锣打鼓声,便响在了赵二家里。
时隔六年。
沈村终于迎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
光是白事摆的酒席,就办了三十多桌,村内村外都有人来吃席。
谢司宁躺在自己的躺椅上,听着耳畔的吵闹声,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却看到了身旁正剥着葡萄的许温森。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灼热,一颗水润润、剥好了皮的葡萄被许温森递到他嘴边,“甜的。”
青年眉目温润,像是天上下凡来人间渡劫的神仙,无悲无喜。
与许温森相处了快七年的谢司宁对他熟悉到了骨子里,张口,将葡萄咬进口中,“哥,你不生气吗?”
许温森:“生气什么?”
谢司宁:“他们那么逼你。”
哪怕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和许温森聊纸人的事情,但两人还是心知肚明,纸人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许温森缓慢剥着葡萄皮,“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得了我。”他嗓音温和,但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
谢司宁还想问什么,嘴边就又被人塞了一颗剥好了皮的葡萄。
很甜。
他吃着,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谢司宁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