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士祺:「喂,你去哪儿啊!」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季软满身泥泞跌跌撞撞跑出了浴室,他死里逃生,大口喘着气,鼻腔里好像还残存着Alpha的信息素,难闻死了。
不能洗澡,身上又黏得厉害,浴室他是不敢再去了,只能就近找了个卫生间处理。他现在就像是个移动的泥人,要是不弄干净,明天准能长出草来。
季软把外套脱下来搓洗,默默扣着泥块儿,他的制服还没做好,只有这一套还是问韩士祺借的,要是今晚不干明天就没衣服穿了。
他是被娇养大的,在家里洗澡都有人帮忙放好热水,睡前要喝牛奶,要有坚果小点心,这会儿却饿着肚子脏兮兮躲在卫生间。
就在刚刚还有个变态趴在他耳边说:「你刚才在训练室里哼哼那两声,叫得和发情期的Omega似的,弄得我都起反应了。」
小仓鼠想回家。
他想告诉爸爸,军校一点儿都不好,Alpha们都很不友善,无论季软做什么他们都不满意。
其中有个叫沈冀秋的尤其坏,爸爸眼光太差,才会想要他和这样的人订亲。
另一边沈大少成功拿到了考核分,又欺负了看不顺眼的小「娘娘腔」,这会儿心情正好。冲完澡,被几个Alpha簇拥着出来。老远就看见韩士祺在人群里张望,一准儿又是在找那小东西。
「你们看那傻狗,也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怎么就喜欢跟那个娘拉吧唧的玩意儿混在一起。」
「是啊,一个废物Beta什么都不会,还敢挑衅我们冀哥,迟早让他滚蛋。」
沈冀秋听着他们的奉承,没吭声,却认为他们说得不错。
他在严苛的Alpha教育体制下长大,父亲没有给予他疼爱只教会他弱肉强食丶适者生存的道理。
在动物的世界里,蛇类基于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在危险和饥饿时会捕杀同类,将对方的一点点吞没,直至在胃里化作血肉,提供养分。
家族中也信奉着同样的生存准则,弱者活该吞掉,只有最强的Alpha才能站在顶端控制一切。
季软那样的小玩意儿,是他最看不上的。不光他看不上,估计有点儿心气儿的Alpha都瞧不起这个走后门的娘娘腔。只是他们摸不清季软的身份,不敢轻易出手,可他不怕。这是座军校是他父亲的心血,他决不允许那些投机的弱者玷污。
路过一棵樟树时,沈冀秋忽然放慢了脚步,那后面有个废弃的储藏室新改成了洗手间,位置偏很少有人用,今天却奇怪地关紧了门。
响尾蛇的天然直觉让他感知到那里面有人,而且闻不到信息素,是Beta。
沈冀秋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原来藏在这里了啊。
他装作有东西落下,折返回去,其他几个Alpha就替他去食堂打包饭菜了。
公共卫生间没法上锁,沈冀秋放轻步子,侧身挤入。里头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沈冀秋循着声音走去。
拐过隔断的墙,入目却是一片细腻的雪白。
纤薄的背脊光洁酥腻,没有一丁点儿瑕疵,像是艺术展上摆的牙雕。流畅的脊线蜿蜒向下,没入一个隐秘的部位。臀部饱满圆润,形状恰到好处地漂亮,被浅色内裤包裹着,臀部上方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透出些生涩的暗示。
再往下,是一双不久前被沈冀秋嘲讽嫌弃的腿,纤细丶紧致,小腿上星星点点的泥点子还没来得及擦掉,脚后跟被磨红了,十个圆润的脚趾可怜兮兮地踩在鞋上。
沈冀秋有那么一瞬间忘了自己为什么进来。
第7章做噩梦了
这具身体和他想像中的相去甚远,让他有点儿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季软。
设想中,这个Beta的身体应该是干瘪无力像一团无用的软肉。而不是这样……充满了欲望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