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羡慕许诺,羡慕他能得到夏承言的偏爱,能够自信地站在他的身边接受别人的祝福。
和许诺相比,喻年不够漂亮,不够优秀,连性格也不是那么讨人喜欢,所以他不敢妄想夏承言的喜欢。
他很难过,却不意外。
这种疼痛像是早在许多年前就被裹藏在他的内心深处,直到今天才突然被释放。
像达摩克利斯之剑,喻年明明知道那把剑迟早会落下,却心存侥幸不舍得离开。
他一下子明白了昨晚夏承言的话,不管再来多少次夏承言的选择都是一样的。
保温盒掉在了地上,惊醒了喻年,也吸引了屋里两人的目光。
夏承言在看到喻年的那一刻,胸口涌上从未有过的心虚,明明他知道喻年永远不可能责怪他。
「喻年……」
喻年站在那儿,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他知道许诺也在审视着他,那种戒备的眼神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他艰涩地开口,喉咙像是被冷空气冻住了:「我来,送文件,你落在桌上了。」
「……抱歉,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喻年。」
这一次夏承言没能拦住他,喻年走得很快,逃似的离开了,可明明犯错的不是他。
那个瘦弱的背影头一次让夏承言感到恐慌,他在外面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承言……你现在就算追到他也不能做什么,他既然已经知道……」
「你走吧。」
许诺拉着他的手松了,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你今天来找我如果只是想让我帮你从那里脱身,我会尽力,因为我们一起长大,还曾经相互喜欢,有过很美好的几年。但如果你是想和我回到从前,那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的许诺。」
「当初你走的时候我恳求过你,我问你会不会后悔,你说不会,从那天起我们之间就不剩下什么了。不管我和喻年如何,我和你都不可能了。」
第45章两只小仓鼠
许诺走后夏承言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保温盒里的粥还很温热,下层还放了些他喜欢吃的小点心。从家里一路带过来,就只是为了让他吃个早饭。
他并没有想过要伤害喻年,虽然他们的婚姻是被迫的,但他并不憎恨喻年。他设想着把这个小Omega当作弟弟对待,放在家里,照顾他,让他吃穿不愁。这样就算是尽到了应尽的责任,可事实是这些年都是喻年在照顾他们一家人。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的夏厉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面对夏承言的询问管家有些意外。
「小喻先生并没有回来,也没有打过电话。」
「……好我知道了,如果他回去马上通知我。」
「好的少爷。」
夏承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脑中全是喻年离去的背影。也没心思工作了,坐在那儿好像要把通讯仪盯出一个洞来。
他像是泡在温水里的青蛙,水没烧热之前洋洋得意,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等水温到了八十度他开始坐立不安。
十字街上,夏厉景带着季软漫无目的地乱晃,他们当然没有什么军刀要买,只是找个藉口让夏承言和喻年见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