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庄鸣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打扫完鹦鹉园。他出生于贫困的西部乡村,从小就会帮着家里做农活,简单的打扫对他而言手到擒来。摄影师兢兢业业地记录下影帝劳动的画面。高颜值有能力还爱劳动的影帝,不知道要迷疯多少小姑娘。收拾好工具,已是烈日当空。他也出了层薄汗,正想休息一下,就见外围的执行经纪人冲他招手。跟摄影师打了个手势,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来到执行经纪人身边。执行经纪人十分有眼色地递了瓶冰水给他:“有个事。”庄鸣并不着急拧开瓶盖,他用瓶身贴着脸颊,感受着传来的丝丝凉意。“说。”执行经纪人左右看了下,确定没有多余的摄像头,才用手挡脸,附在庄鸣耳边悄声说:“今天网上有少数几家营销号在搬运你和白老师的合影,说你们在交往,但目前还是小范围传播,要压吗?”庄鸣沉默片刻:“不用。”似乎是不赞同他,执行经纪人低眉叹气:“你们都瞒了三个月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公开的话,又对你的事业极其不利,你也知道,你有多少女友粉。”矿泉水瓶在脸上滚了一圈,带走些许炎热,最后被庄鸣贴在额头上。思绪逐渐清明。半晌,他深吸一口气:“不用压太狠,就保持这个程度的小范围传播。”执行经纪人有些急了,抓住他的肩膀摇了摇:“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你现在是影帝,要名有名,要利有利,腰缠万贯,即便她是白家千金又怎样,她现在的名气也就比素人强一点。”庄鸣揉了揉眉骨,目光望着远山,语气淡淡:“你见识过有钱人的世界吗?”“我……”庄鸣冲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可能觉得,我们这些明星,就是顶有钱的人了,可是说到底,我们不过都是资本的傀儡,我虽然有流量,可我本职毕竟是演员。”执行经纪人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庄鸣确实算流量小生,但和顶流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准确的说,他是一个非常敬业的演员,需要和观众保持一定距离,让自己有一层神秘感。因此他没有办法像真正的流量们那样,经常出现在各种综艺,各种带货直播间。这导致他的资金流动速度也远不如那些赚快钱的艺人。庄鸣垂下眸子,斑驳的树荫落在他白净的面颊上,影影绰绰,叫人看不真切。要不是有白承夕,他可能没办法撑到今天,她是他的支柱,各种意义上的。失意时对方的温柔小意,困难时对方的鼎力相助。她美丽善良,对他百依百顺。虽然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笨蛋,但不管自己走多远,回头的时候,总能看到她。他明明是对她有感情的,可他们之间差距犹如天堑。一个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资本傀儡,另一个是资本本身。他竭尽全力也难以望其项背。家世上无法和她门当户对,那他只能在事业上尽力登高。他不敢公开,也只是怕这份感情成为事业道路上的绊脚石。可是,这次他回头的时候,一切好像都变了,她似乎不愿意等他了。“庄鸣,你想过没有,只要你肯公开,马上就能入赘白家。”庄鸣眉宇间染上一丝阴霾,执行经纪人说的道理,他怎会不明白。可是就这么入赘白家,他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所有人都会看不起他。他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了。但继续这样下去,只会将白承夕越推越远。半晌,他摇了摇头,眉眼间尽是疲态:“再等等,先让这件事在小范围内传播,看看粉丝的反应。”要是时间能往后推十年,也许他就不用再在乎粉丝和流量了。那个时候,他说不定早就影帝视帝大满贯,成为一代人的青春和记忆,成为无数人心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他就可以昂首挺胸地成为白家的男主人。执行经纪人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你做事雷厉风行,但偏偏这件事又优柔寡断。”“庄鸣,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根本不用削尖了脑袋往白家挤?”“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庄鸣望着远处那抹俏丽的身影,张了张嘴,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火烈鸟乐园。庞子青和高佳丽早就干完今天的活,两人坐在草地上晒太阳看风景。中间大概隔着一人的距离,但这段距离之间并非空无一物。中间用泥土垒了一个小泥巴人,小泥巴人头上戴着一朵紫色小野花,背上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白承夕。远处的执行经纪人一个头两个大,白承夕在的时候,他们三人还能凑头说话,白承夕不在,这两人就是个大写的“形同陌路”。,!cp根本炒不起来。金乌渐落,为湖面洒下一层浅粉,火烈鸟们在人造沙滩上悠闲地踱着步子,在天水之间留下一道道优雅又灿烂的剪影。明明如此炽烈,却又那么宁静,高佳丽举起手机,将这一幕定格。一旁的庞子青轻轻一瞥,拿出手机炫耀:“看我拍的,回去我就买两个亚力克钥匙扣,把这张照片镶进去,我和白老师一人一个,这是我们作为挚友的见证。”高佳丽视线落在对方的手机屏上,画面中有三只火烈鸟。其中两只成鸟,一只幼鸟。上面那只成鸟将喙刺入下面那只的头顶,“鲜血”顺着下面那只的喙滴落。幼鸟张嘴,急不可耐地饮用着成鸟的“血液”。画面残忍而美丽,又充满了勃勃生机。这画面看得她头皮发麻,她心中咯噔一跳。难道这是在讽刺她为了流量吸他血?她目光乱飘,有些心虚:“太血腥了,上面那只鸟都把下面那只啄伤了。”庞子青嫌弃地说:“没文化,这不叫血腥,这是火烈鸟哺育后代的方式。”高佳丽震惊:“用血哺育?”庞子青摆了摆手,否认说:“怎么可能,红色的液体不是血,是一种红色乳汁,雄鸟从嗉囊里反刍出来,再沿着雌鸟的头顶和喙滴落,供小鸟们食用。我好不容易抓拍到的,她一定会:()她在酸涩文里以理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