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瞧见他的发带,隐隐约约想起什么,她从乾坤袋里抽出一条红绸,用仙法裁剪了,再拿出针线包,用撑子固定好,开始缝制。
景元听她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以为她睡着了,结果一侧头,她在缝东西,昨晚的记忆席卷而来,他耳垂发烫,赶紧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幼清很快就绣好一条红色金纹的发带,她招呼他过来,景元虽挥完了剑,但并没有靠过来,而是远远瞧着她。
他说着:“一身汗热,先去沐浴。”
她并不嫌弃,过来拉扯道:“我就住在那,去我那里洗吧?”
景元被她拽着胳膊,本能地后退,幼清还以为他在跟自己客气,更加热情地往酒馆拉他,景元哪能扭过她,只能跟着去了她的房间,洗澡的地方只有屏风阻隔,两人到了逼仄的房间,氛围一时焦灼起来,幼清撒开他的手臂,转而抱着自己的胳膊,结巴道:“你用吧,我在外面等你。”
头发挡着脸,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一声故作轻松的“嗯”,刚练完武的青年才俊已然红了耳朵尖,悄摸摸地钻入屏风内。
幼清坐在圆凳上,两手整理着茶具,眼睛却不自觉瞥向屏风。
风卷鹤舞间,他双肩宽阔,正在宽衣。
幼清吞咽口水,用茶杯挡着唇,欲盖弥彰地望着他的动作。他几乎没有任何声响,脱了外衣后,他侧过头寻觅放置衣物的位置,幼清立刻并拢膝盖,乖巧地坐得板正。
他将衣物挂在了屏风上。
水泛起涟漪,他背对屏风,只剩下他垂下的发,还有偶尔掠过肩头的手背。
他洗得太斯文,几乎一动不动。
幼清走过去,他似乎察觉她的靠近,浑身都绷直了。
一阵风吹来,她垂着脑袋,声音结结巴巴地和他说:“景元…我把你的衣服也弄干净了。”
她怎么这样笨…用一个清洁咒,何必要洗澡呢?
景元同时也在想,既然她能清洁衣服,为什么不顺路把他也洗了呢?
听到她离开,景元缓回呼吸,动作也快了些。
幼清没再坐在他背后的桌子前,而是坐到了床边。她里扭着他的发带,扭出褶皱又被她熨平,如此反复,他终于洗好,站在她面前。
他未着披甲,只是穿了外衣。发丝还垂着水,景元用毛巾擦拭着,每一动作都牵动他的臂膀与前胸,幼清绞着手里的发带,两相无言下,她抬起手,挥来一阵风,他便干爽得像个刚出厂的毛绒玩具了。
“多谢。”他挂好毛巾,幼清扯着他的袖子,他对上她水汪汪的眸子,也不自觉靠近,在她身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