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想起更早的一件事,「那我们俩吃馄饨那天,你的嘴怎么……」
「那天……」陈仅回忆了一下,「那天他是用手——」
有点难以启齿,说不下去。
梁辰想像了下陈仅的嘴唇被手指用力揉搓的画面,怒火腾地烧了起来:「我就说他是禽兽吧!」
陈仅既无语又觉得好笑:「今天怎么这么爱翻旧帐?」
梁辰哼一声:「一直都爱翻,只是以前没让你知道罢了。」
从立柱后回到栏杆旁,两人一齐望向对面灯火通明的楼宇。
「如果刚才被人看到了怎么办?」梁辰问。
「看到了未必拍下来了。」陈仅说,「空口无凭,只要不在意,就没人可以伤害到我。」
梁辰偏头看向陈仅,零星的灯光映在他黑曜石般透亮的眼睛里。
忽然想起陈仅的父亲就是因为承受不住流言蜚语而轻生,哪怕那些谣言都是虚构,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出证据。如今陈仅能做到如此豁达通透,想必也是父亲那件事让他引以为戒,让他在并不是人人都善良友好的社会里学会屏蔽,坚持本心。
「可是,你怕我受到伤害。「梁辰说。
「你和我不一样,你生来就拥有一切,财富,名利,地位……你早已习惯和它们共存,不知道失去它们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陈仅也转头看向梁辰,「我只是怕你后悔。」
梁辰未尝不明白他的意思,可他觉得这样对陈仅来说实在不公平。
「那你还和我接吻,让我拥抱……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害怕了,退缩了,你就不会后悔吗?」
陈仅怔住,显然是没想到梁辰会为他考虑到这一层。
「你是怕我吃亏?」
「……嗯。」
陈仅笑了:「不是我让你抱让你吻,是我想抱你,想吻你。」
梁辰还没能完全适应陈仅的快人快语,被这直白的回答弄得脸红,嘀咕着:「……到底是谁追谁啊?」
陈仅权当没听见,打量着他,佯作思考状:「再说你比我年轻,长得又帅,身材也那么好,非要算的话应该是你比较吃亏吧?」
即便陈仅这样说,梁辰仍然认为自己赚了,并由此确认一件事——之前剪头发,露腹肌,包括这次穿西装,都没白干,「色诱」这招在陈仅这里非但行得通,还很好使。
之后的几天,梁辰继续穿西装上班。
不过没打领带,白衬衫松开两个扣,每天大步生风招摇过市,明明隔着一个楼层,陈仅还是一天能见到他七八次。
有一次来设计部沟通图纸细节,顾盼问他怎么不系领带,梁辰轻飘飘地看陈仅一眼,抬高音量道:「领带丢了,正等人给我买呢。」
「等谁呀?」
「那人心里清楚。」
陈仅:「……」
走之前,梁辰留意到齐雪茹把一杯奶茶放到陈仅桌上,眉梢一扬,第二天就请整个设计部的员工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