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仅就动之以理:「可是主动辞职太亏了,被炒鱿鱼还能拿到补偿金。」
「能拿到多少?」
「够在N市郊区买一个平。」
「……」
「如果买房子,我也该出力。」陈仅主动去拉梁辰的手,「在公司里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反而担心你。」
梁辰回握住陈仅的手,摆弄他的手指:「我都放弃继承权了,对他已经构不成威胁,他再找我麻烦除非脑子有病。」
话是这么说,陈仅的面色还是几分凝重。这几天梁霄寒与律师往来密切,今天他去顶楼送材料的时候撞见两人在会客厅谈话,一见他来,梁霄寒就立刻收了声,显是怕他听见什么。
「指甲油这么快就脱落了。」
梁辰的声音把陈仅的思绪拽回当下。
低头去看,指甲盖上的斑驳好像树叶投下的阴影。
「这两天跑工地,有磨损是正常的。」
梁辰提议:「今晚我帮你重新涂?」
「好啊。」陈仅应道。
然而这晚没涂成,下班的时候,陈仅收到梁辰发来的消息,说他已经在回家的路上,爷爷要见他,派了车来接。
陈仅顿时紧张起来,问要不要他也一起去。
lc:不用,你在家待着,吃完饭就洗洗睡
陈仅正要回复,对面又发来一条。
lc:下次见面,我就是彻底的自由之身了,想一想怎么为我庆祝吧
说得轻松,其实梁辰几乎是被从公司押走的。
梁建业甚至动用了保镖团队,两个彪形大汉将梁辰「请」上车,再一左一右坐在他两边,梁辰自己都觉得好笑,不在马路上表演跳车逃跑都辜负了这么大的阵仗。
到梁家,吴妈在门口接应,一见梁辰就哭天抹泪,问怎么这么些天没回家,在外头是不是受苦了。
梁辰说好着呢,这几天过得比前头二十三年加起来都要快活,被客厅里坐着的老爷子瞪了一眼。
梁建业自不愿看到唯一的孙子流落在外,更不想自己拼搏一辈子打下的江山无人继承,因此起初还是以劝导为主。
吴妈张罗了一桌子菜,梁建业摆出慈祥面孔拉着梁辰入席,忆往昔创业不易,盼今朝后辈珍惜。
「爷爷知道你是一时糊涂,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结婚的事先不急,爷爷再帮你物色物色,等你到了年纪,自然就想成家安定下来了。」
梁辰忙了一天早就饿了,这会儿拿着筷子大快朵颐,还不忘转头让吴妈再给添碗饭。
「我现在就挺安定的,您别再帮我物色了,我对女人硬不起来。」
梁建业脸一黑:「说什么胡话,男女结合才是天理伦常,你只是一时受人勾引,迷了心窍……」
梁辰听不得这话:「都说了是我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