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哪些门派家族尚未可知,但已有蛛丝马迹。我爹着我去往珍珠岛,正是欲邀岛主共查魔教余孽。”
这个解释,由姜南谷或剑庄之人说出就没什么可信度,毕竟坏人都会为自己辩解。但是由无关此事的正派掌门之女口中说出,意义就不一样了,且这番话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看看周围弟子面上,多显半信半疑之色,还有几人已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多宣传几次,挽回一定的名声,不是难事。
杀气收敛,姜南谷似陷入思索。秋染稍微放下心,看来是压中了。
倘若上一世不是姜南谷所杀,他必然想就此查明,还他清白。就算真是他杀,顺着此方向推波助澜一番,说不定也能祸水东引,摆脱了弑师恶名。
秋染当然希望是前者。不光是还在意这份师徒情谊,更重要的是,她绝不愿承认她眼光不行看错了人,她绝不能说自己不行!
至于报杀身之仇,倒是未曾想过。上一世立于江湖顶峰,荣誉加身,杀光了仇人,也看透了情事无常。其实死前一段时间,已是无恨无憾、无欲无求之态了。纵使突然死了,倒也无甚感怀。
这莫名又多了一世,她反而有些许茫然,大抵还是延续无欲无求的状态,做个娇生惯养,毫无追求的大小姐吧。
“邱启当真是这么说的?”姜南谷突然打破沉默。
“嗯,是这么跟我说的。至于后面的计划,我尚不知。庄主您得问我爹了。”
姜南谷抽出插在土里的南秋剑。
秋染单脚往后挪了挪,努力地把身体藏在莫璃后面。哪个字说的不对吗?这孩子现在有点喜怒无常啊!
姜南谷取出一条帕子,仔细地擦去南秋剑上的血迹,后收入剑鞘。
“带她下去安置养伤。”
呼!拿捏住了。秋染暗暗给自己竖个大拇指。
“床可以铺软一点吗?我这身子有些娇气,休息不好的话伤就难养。”
“可以的话我想每天喝些花酿,身子能暖一些。”
“最好是能给我个小弟子……”
内力挟着杀气迸出,姜南谷衣袖一挥,卷起地上碎落的花瓣,扑打在秋染脸上,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好,好,不说话了。秋染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姜南谷重重甩开袖摆,一步迈出,离开数丈。
嚯,这是什么功法?反正不是一般的轻功,倒像是话本里缩地成寸的仙术。好小子,这几年背着她学了不少歪门邪道啊!
姜南谷几瞬间已走远,秋染对着他的背影捏着鼻子翻了个白眼,然后向旁边的莫璃嬉笑道:“莫山主,我的房间安排得离你近些呗?”
莫璃瞥她一眼,也不搭理,径自往山上去了。
失去了靠着的支点,秋染晃悠着差点摔倒,忙忙提气稳住身形,单脚蹦着追在莫璃身后。
就知道莫璃不会不管她。秋染已躺在浴桶中舒舒服服地泡着澡,受伤的腿伸在外面避免遇水。
知她行动不便,还派了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女侍来,给她擦身梳发。
待沐浴完毕,两个小女侍一人扶背,一人抬腿,“唰”得就把秋染轻松抬了起来,放在床上已铺好的浴巾中,擦干身子。
小女侍底子不错啊。很好,好弟子就得从娃娃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