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染只觉牙根隐隐作痒,这个姜南谷倒是比她还会享受!原本应是属于她的安逸日子,全让他给占了去,还过得这般有滋有味!
行至天香阁前,紫袍右使并未踏入阁内,而是静立一旁,直到由内步出一黑袍弟子。
“陶师兄。”紫袍右使唤道,“这位便是邱二小姐和她的……”右使顿了顿。
肖钰铭忙上前道:“弟子姓肖,莫山主吩咐弟子照料邱二小姐左右。”他见到了倾慕久仰之人,语气欣喜溢于言表。
“邱二小姐,肖师弟。”陶师兄言辞谦逊,“我名知亦,是庄主的近侍。庄主知邱二小姐有事相商,遣我来引二位进去。”
秋染抬眼打量着陶知亦,只觉有些眼熟,似在很多年前他便已经跟随在姜南谷身边。
“有请。”陶知亦抬手一礼,引领二人步入天香阁。
肖钰铭背着秋染随在后面,秋染轻拽他的耳朵喁喁私语道:“跟着我,这不就结识上庄主近侍了,不白来。”
肖钰铭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想做声。
秋染边打趣,边暗暗记下了陶知亦的每个动作,连抚了一下袖子上的灰也未放过。
她相信天香阁内必有阵法,说不定从踏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入阵了。
越往内走,秋染就越觉得熟悉,从廊边草木,到石狮玄龟的摆设,再到步入中厅的厅中桌椅布局,除了没有在墙上挂着美男踏春图,分明是与她曾经的天香阁一模一样!
天香阁是她亲自设计督建的,从内到外都是顶顶的好看,不输名家建筑。姜南谷既喜欢这建造样式,却不去住她风水最佳的旧居,反而在外面造了个一模一样的。
怎么想怎么觉得姜南谷定是心中有愧,心虚!
到了中厅,陶知亦伸手将门推开,一条黑色的影子疾蹿而出,直直给秋染撞了个满怀。
秋染几乎是死死按捺着几欲将袖刀挥出的手。没有感受到杀气,先不可轻举妄动。
那是一条黑色的狼犬,前爪搭在秋染肩上,直立着几乎与她一般高,湿漉漉的舌头在她脸上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如同见到了它最喜爱的大骨头。
就在她即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就要发作之时,陶知亦面露歉意,赶忙将那狼犬扯了下来。
“啾啾,坐好,你莫吓到人家姑娘。”
秋染看着那条名唤“啾啾”的……大狗,顶着一张凶神恶煞脸,却极为顺从地在一旁乖乖坐着。即便如此,仍时不时伸着脑袋,巴巴地往她这边贴贴。
“它一直都这般热情么?”秋染难以想象姜南谷那个昔日淡然,如今狠辣的人,养的狗居然是个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的脾性。
“啾啾平素对其他人很是凶悍,让人不敢靠近,没想到倒是如此喜爱邱二小姐。”陶知亦也有些讶异。
“呵,我知道我招人稀罕,这狗还有些眼光。”
啾啾听着,脑袋又凑过来,伸出舌头趁其不备就在秋染手上又舔了一口,口水沾得满是。
秋染嘴角抽了抽。强烈抑制住想把它一脚踹飞的冲动。
陶知亦忙低声哄着啾啾让它去外边玩了,秋染也未忘了她来此是做什么的。
中厅座上一人,黑衣曳曳,正闭目品茗,似是不觉门口的热闹喧嚣。
“庄主,邱二小姐带来了。”陶知亦道。
“嗯,何事。”姜南谷淡淡问,仍旧闭目。
“是这样的庄主,我在竹翠阁养伤待得有些闷了,想要在山上走走,赏赏景色。可是腿脚不便,因此想来找庄主讨要一顶轿子。”秋染愉悦道。
姜南谷睁开眼,锋利的眼神扫了过来。
肖钰铭顿觉小腿肚子开始发软打颤。果真不该随她来的!她所谓的有要事相商,居然就是来要一顶轿子,欲出门游玩罢了!遭了遭了,庄主必定威怒,他定是要被连累的……
秋染似未发觉周围气氛有异,继续絮絮叨叨,“最好是四人抬的,稳当一些,挑几个体力好的弟子,我打算在山上好好游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