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见他惊喜,不觉也一笑,推过竹篮道:“镇元子送来的赔礼,可补充生机,正和道友所用。”
“镇元子为……”楚虚问道一半,蓦然想起,与其说是镇元子的赔礼,不如说是为红云。
果然,老子收回手,毫无感情波动道:“他若还是要和红云一起,多少人参果都不够用。”
楚虚一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拿起一个人参果捧在眼前细看,口中道:“对他来说,只要红云比所有的人参果都重要,那他就不会不舍得。”
老子眼角一跳,抬眸看来。
楚虚闻着人参果都清香,觉得收了人家的东西,总要给人家说两句好话。
而且说实在,他也不讨厌红云,只是他生错了时候,又遇到要命的东西,否则,他和镇元子完全可以快快乐乐宅在一起,没人会刻意针对他们。
听他说着红云只是赤子之心,并无恶意,老子眉头不知不觉越皱越紧,当楚虚开始夸红云与镇元子的友情时,他心中突的恶念涌起。
“镇元子若真对他好,根本不该当面放纵,事后找补,如此,谁会把情记在红云头上,都只会觉得他镇元子情深义重!”
老子语气如压抑的火山,把楚虚吓了一跳。
“况且,洪荒强者为尊,这般行为却是示弱于人,既折了红云颜面,又不会真正令人芥蒂消除,与其做此等无用之功,不如精进修为,自然无人敢追究红云失礼之处。”
“不、不能怎么算吧。”楚虚忍不住反驳,“镇元子性格敦厚,你说的这种,他再高修为也做不出,通天还差不多。”
那可是连人参果树被推倒都忍下一口气的老好人,和你们三清一脉相承的护短不同。
“至于说镇元子放纵红云,他们只是朋友,总不能干涉太多,能如他这般,已经算考虑周全,绝无可说道的。”
楚虚觉得老子是没有交过朋友,忍不住给他上了一堂关于友情的课。
朋友并不代表就什么都能管,再好的关系,有些事也要保持缄默,或者旁敲侧击,反正不能直说。
至于说仗着实力担下所有更是不可取的行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定什么时候就惹到惹不起的对象,而且还不利于对方的成长,只会让人越来越放纵。
“但你我之间向来直言。”老子的目光一闪。
他微微敛目:“至于说放纵,那是镇元子一开始就没有挑选正确的对象,如若有一通情达理、通透聪敏的好友,便是一力承担,又有何不可。”
楚虚按着太阳穴,不知该如何为他解释,再好的朋友也不能为对方担负一切,别说朋友,爹妈都不行,除非对象是未成年。
况且,我的直言是假的,是人设啊!
楚虚无法理解老子这方面的执着,只能暂定为三清的护短毛病,毕竟,他另外两个弟弟对弟子门人也是差不多的心态,跟老妈子似的。
莫非三清因为缺母爱,就把满腔爱意倾注给了下面的人?
就在他这样想时,老子却凝视着他半晌,复又垂眸道:“我从不虚言,你若遇红云之事,我必与你同担,无人敢置喙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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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