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了！”
闭关多日的楚虚一出门，看到的就是原来相邻的玉虚宫踪迹已无，一片空荡，令他呆怔原地。
他心中一慌，接着又连忙按捺，即便再怎么脸皮薄，老子也断不可因为那日之事举家搬走，自己不能自乱阵脚，当遵循之前的计划。
把近日的事在脑子里转悠一圈，楚虚勉强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红云身陨，事关鸿蒙紫气，作为同样身携紫气的三清，反山修行，乃理所当然之事。
楚虚不知老子心中的纠结，竟然与元始想到一条路上去，可惜，即便元始知道，恐怕也难生知己之感，空余恶心。
对于这场突兀的分别，楚虚一时半会儿尚能反应过来其中意味，只恨因意外，连老子最后的告别都未能成。
多等两日都不行……他心中腹诽，生出一股怨气，还有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涩。
以老子的性格与洪荒一脉相承的习惯，这样的不告而别委实算寻常，然而，想自己千方谋划、万般算计，只为成为那人心中特殊的存在，如此显不出例外的对待，岂不是证明他白操了那么多心。
楚虚难得钻了下牛角尖，明知闭关之事不知年月，在自己未曾言明之时，老子不预空等并非错漏，但就是压不下那股委屈。
以至于面见帝俊，楚虚依旧面带不虞。
帝俊一惊，下意识问道：“可是丹药不顺？”
楚虚微怔，勉强收回心神，回禀道：“并非如此。”他还指望这帝俊的库存呢，可不能绝了对方的希望。
压了又压，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不知三清何时离开？吾恰逢闭关，未能践行，实在有憾。”
不想，帝俊听了他的话，嘴边翘起压抑不住的弧度，却又偏要按捺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扭。
这是什么意思？楚虚眼睛瞪得滚圆，难不成帝俊得偿所愿，真把老子扒拉到了碗中？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
老子不砸了帝俊的碗，都是风度使然，怎么会把这个拐跑他好友的鸟真放在心上。
帝俊眼睛笑得眯起，以一种幸灾乐祸的语调道：“这事说来也是奇怪，道友闭关，未能得见，实在可惜。”
在楚虚催促的目光中，他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不知何原因，你闭关后不久，玉虚宫突然被收，玉清独自离开，把太清、上清都舍在了这里，那时通天道友还在外呢，与我一同过去，也是情况不明，我看恐是太清、玉清生了间隙。”
同样是有弟弟的人，帝俊对三清之间的兄弟情谊十分不屑，那三人哪有他和太一的强，若不是太阳星少生了一只金乌，洪荒定不以三清为尊。
因此，当时见到老子站在空地上两眼放空的样子，帝俊千辛万苦才忍住没笑出声来，更别说回家的通天陡然发现那么大一个家没了是何种反应。
“可叹，吾本欲为两位师兄另建宫室，却被拒绝，只能目送他们急匆匆离去。”
顾忌着楚虚与老子的关系，帝俊也不好把自己的幸灾乐祸表现得太明显，反正那一幕他和太一描绘数次，该笑的也笑够的，无需再多说，反而显得轻浮。
至于说老子的离去，尽管令帝俊惋惜，但也不是想不到。
他与楚虚同样的想法，红云一事，相当于给所有身负紫气者敲了一次警钟，哪怕有道祖弟子名头护身，也难保不招暗手。
之前对红云的过激反应想不通，事后梳理，如何觉察不出里面的怪异。
无论是红云心境不定被此地魔气趁虚而入，还是真有小人作祟，对于三清来说，离开都是最好的选择。